祁馴當然想。
但是他不滿足于只在身體上得到林衍,他渴望和以前一樣,林衍的身體和靈魂一起為他顫栗。
眼淚不是被逼出來的,是做到情深處,不滿足于這一點的結合而落下的愛。
他想要會鬧,會吃醋,會愛他,還會讓他許愿的老婆。
而不是現在這個對他冷冰冰,每一句話都特意踩在他雷點上的林衍!
“老婆,你別說話了,我不會做什么的,我只是想要照顧你,我想讓你回心轉意,老婆,給我一個機會。”祁馴溫情地趴在他身后,像個粘人的大狗。
但林衍清楚,這是假的,祁馴的本質是條瘋狗。
記得他們剛剛在一起不到半年那會兒,祁家的某一個私生子找到林衍。
拿出他拍到的,林衍和祁馴出入成雙,擁抱親吻的照片,并出言羞辱,想要借機打倒祁馴,獨占一份家產。
林衍還在準備下圈套,祁馴當夜就闖進那人家里,把人打了個半死,隨后囚禁起來,花了三個月瓦解那私生子手上的公司。
林衍原本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直到祁馴拿著一塊兒巴掌大的玉回來。
林衍見多識廣,一看那東西的成色就知道價值不菲,絕非祁馴能拿下的東西。
祁馴給他的時候只說是賠罪,說讓人打擾到他了。
這件事給了祁家人警告,跟祁馴斗可以,但不能把手伸到林衍這里來。
自那之后,在沒有一個人來打林衍的主意。
而那塊兒有著特殊意義的玉,林衍也一直沒舍得用,至今還放在書房最深處的格子里。
“老婆,我生日,你沒有給我禮物。”祁馴吻他耳垂,輕易挑起了他身體最誠實的反應。
林衍不吭聲,禮物,做夢去吧。
祁馴等了半天,還是不見林衍回應。
他把人翻過來,發現林衍眼底水光盈盈,卻沒有半點情動的模樣,平靜的盯著他。
他的一腔邪火頓時澆滅了。
林衍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怎么,祁總還是覺得,看著就倒胃口嗎?”
祁馴腦子疼,他知道林衍記仇,但沒想到,真正翻臉的林衍,什么話都不顧及,什么傷人就說什么。
祁馴滿心的怒火都被他勾起來,直接抓著林衍手腕往桌邊走,“我的蛋糕,你怎么賠我?”
林衍看都不看,“你想怎么做?是用手還是用嘴,祁總說了,我都能滿足你。”
祁馴冷下臉,“林衍,你今天是不是就離不開床上那檔子事了?”
林衍點頭,“你我之間,還能有別的事情?”
祁馴轉身抓起沙發邊書卷形狀的臺燈,對著墻砸過去,哐當一聲,在深夜里扎耳又難聽。
林衍眼睛都沒眨一下,“祁總說,你才是床伴。可先放手的人是你,后悔的還是你。”
他頓了頓,諷刺道,“世上的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完了,我就是那個逼著你做家務,逼著你不回家,逼著你暖床的罪魁禍首!”
祁馴陰沉著臉,強行壓著自己的怒氣,“林衍,我生日,你沒有做蛋糕給我,不應賠我嗎?”
林衍一把推開他,飛快眨眨眼睛,把酸澀淚意憋回去,“祁馴,我操你大爺!我賠你生日蛋糕?我賠你生日蛋糕?!你他媽怎么有臉說得出來?
“我生日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在應酬!別說蛋糕了,你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你現在讓我賠你蛋糕?祁馴,你怎么不讓我賠你青春損失費?”
林衍尖銳的不像是他自己,過去一年埋下的刺,在這一刻全部成型,全面爆發。
沒有一絲征兆,也沒有一點提示。
如同隆冬突降暴雨,水位瘋漲,淹沒所有船只。
而撕開林衍藏好的委屈的,僅僅只是祁馴一句,帶著委屈的話。
——我的蛋糕被你打翻了,你要賠我。
林衍嗓音嘶啞,這是他第一次失控,控訴自己在戀愛里遭受到的不平等,剜心錐骨,只剩荒謬。
祁馴啞然,他說不出來話。
林衍生日時,他在外面跟朋友喝酒,
他記得那一天是林衍的生日,但當時他覺得,覺得……老夫老妻的了,還那么黏糊糊的做什么。
于是他一句話都不提,甚至在林衍打電話來時,他被莫大的,奇怪的情感占據了上風。
他覺得林衍是需要他的,依附他的,沒有他,一個生日都過不下去。
可哪怕是這樣,他都沒有回去。
他放任林衍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生日,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沒有生日蛋糕,也沒有許愿。
他現在才知道,林衍沒有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他不行。
他今天……不,昨晚上。
他昨晚上站在林衍小區車庫,林衍見到他,沒有一句生日的表示時,他理智盡失。
“對不起。”
林衍抹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