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晚點了。”姜聆聿嗅到了朝思暮想的熟悉味道,滿足的從措初懷里離開,抬頭問他:“等很久了嗎?”
“沒有。”不過是晚點了十分鐘而已,看了五次時間的某人并不愿意承認。他低頭認真看了看姜聆聿,兩個月沒見,瘦倒是沒瘦,但是黑了點,頭發也長長了,額前的碎發有點遮眼睛了。
姜聆聿畢業后沒有選擇繼續深造,在工作室穩定工作了兩年多以后,也積累了不少經驗。
他想過要單干,但是一直沒有徹底下定決心。某次,和旅拍途中認識的一位攝影師聊天時,兩人一拍即合,合伙開了工作室。
綜合考慮后,工作室還是開在了昆明,這一年多來,姜聆聿也在努力準備把第一家分室開到香格里拉。
兩個月前,香格里拉的工作室剛裝修完,開業前,姜聆聿就突發奇想,想去西北拍一個紀錄片。
措初對他的工作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的,這次,措初卻有些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跑那么遠,還要待那么久。但是偏偏措初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陪他。
他想讓姜聆聿晚一點去,但是姜聆聿認為人生是需要沖動的,現階段他有一腔勇氣和熱愛,現在就必須出發。而且工作室開業后,他肯定得忙一陣子,難以保證這份熱情是否會被磨滅,甚至成為遺憾。
措初懂他的想法,但是前幾天姜聆聿才因為換季加上忙得沒有節制而生了半個月的病。關心則亂,他實在是沒辦法爽快同意。
倆人因為這個事吵了一架,誰也不肯退讓,晚上倆人僵持著躺在一張床上,措初已經戒煙了,那天卻控制不住的很想抽煙。
翻來覆去好幾次后,他“嘖”了一聲,準備起床去陽臺吹吹風,姜聆聿聽到身邊的動靜,還以為措初要去客臥睡,心里在賭氣,卻還是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措初。
措初平靜的打開燈,姜聆聿抬頭抿唇看著他,他一言不發,只有在被措初盯的不自在了,才輕輕抖動一下睫毛,倔強的眸子里浮著一層淡淡的水光。
這么多年過去,姜聆聿外貌沒什么變化,還是跟初見時一樣顯小,性格倒是變了不少,擰巴勁還有點,但是也學會了直率,甚至學會了拿捏人。生氣的時候他不服軟,又不跟你硬到底,讓你無計可施。
果然,措初還是受不了他這樣。對視了幾秒,他坐回了床邊,反握住姜聆聿的手,另一只手攬著他,在人頭頂落下一吻。
“就那么想去?”
“嗯。”姜聆聿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已經很久沒有拍過紀錄片了,而且,我真的很想去做這件事,很有意義。”
措初嘆了口氣,在姜聆聿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最終妥協。于是第二天,姜聆聿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好東西出發了。
措初在一周前就忙完了,提出想去找姜聆聿卻被拒絕了。理由是自己馬上就要回來了,不想讓他那么麻煩。
姜聆聿好不容易說服了措初,兩人都在默默計算著見面的日子。結果前兩天聊天時,倆人突然決定去貴州避避暑,于是約定了在高鐵站匯合。
措初接過姜聆聿的箱子,拉著他去排隊檢票。接近三小時的車程,姜聆聿坐下后沒撐過十分鐘就睡著了。車廂內的空調有點低,措初拿外套給姜聆聿蓋上,手指蹭過他臉頰時頓了頓。
他不禁感慨時間過得很快,當初那個求生欲為負的小孩,馬上就要二十五歲了。
他其實一直都很堅強也很厲害,措初本以為姜聆聿會吃不消,沒想到兩個月他都沒有對措初抱怨過任何東西,只是樂呵呵的分享趣事。
措初拉起姜聆聿的手,手臂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是他拍攝時被樹枝劃傷的。指腹往下,曾經那里凸起的疤痕已經平整了,只有一點淡淡的痕跡。
下車前十分鐘,姜聆聿才醒過來。措初在玩手機,姜聆聿就支著頭盯著他看。
“怎么了?”措初感受到了他炙熱的目光,轉頭笑問道。
“很久沒有見你了,想你。”
措初一愣,姜聆聿在電話里說過很多遍,可當面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悸動,他握緊了姜聆聿藏在衣袖下面的手。
“我也想你。”
回酒店放完行李,措初怕姜聆聿太累,想讓他再休息一下,姜聆聿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姜聆聿刷到過很多貴陽的美食,吃完烙鍋就直奔民生路買了一碗哈密瓜白糯米冰漿。
他把料最多的第一勺喂給了措初,措初回味著哈密瓜的清香,手指勾著塑料袋調侃道:“這么大方?”
姜聆聿看著措初的眼睛就總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更何況小別勝新婚,措初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讓他吸引他,讓他眩暈。
“因為我知道,你會吻我。”
姜聆聿在措初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他被小心的盛放在里面,措初連眼睛都不舍得眨。
喧鬧的人聲在耳邊虛化,措初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忍住在擁擠的人潮中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