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魯默默的聽著,他知道姜嬈沒有騙他。
曾經(jīng)北陸人偷偷用極低的價格指明要她說的某一些藥草,他也試圖搞明白這些草有什么用,原來竟然都是藥草。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一個人過的逍遙快活,拋棄所有的族人嗎?”圖魯用狼的冷漠眼神看著她。
姜嬈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不會,你很厲害,不需要我教你,你也能過得很好,但你卻養(yǎng)著這么多沒人要的棄崽。”
圖魯被摸了頭,瞬間像受驚的小鹿,往后縮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他不自在的撇了撇嘴道,“都是我的小弟罷了。”
好幾個熟睡的小奶崽子還在嗦著手指,十分響亮。
“是哦,看來你的小弟都很得力。”景牙笑著打趣道。
圖魯耳根一紅,嘟囔道,“關(guān)你們屁事”
“冬天來臨前,我會帶著西陸最英勇的戰(zhàn)土和最強大的祭司回來。”姜嬈揚眉道,聲音不大,這意義卻足夠擲地有聲。
圖魯迎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好像有無盡的力量,讓人無法抗拒。
“你不會連冬天都撐不到吧。”她彎唇鄙夷道。
“怎么可能!”圖魯趕忙辯駁道,平時伶牙俐齒的,此時卻不知道要再回些什么。
“等到那時,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rèn)識,你啊就適合被他磋磨磋磨。”景牙笑嘻嘻的小聲道。
“他這種臭脾氣,還不得被祁給活吞了。”塞勒斯垂眼笑道。
姜嬈幾乎是把常見的,這里能配的藥方全都告訴圖魯了,他十分笨拙的用胡桃核汁在自已的袍子里面記了下來。
“你居然會寫字!”姜嬈驚喜道。
圖魯抿了抿唇,半天才淡淡道,“我阿母原來是邊界洛塔部落的大祭司,寫字是我阿母教我的。”
姜嬈聽后點了點頭,“難怪你如此機靈,看來你阿母把你養(yǎng)的很好。”
圖魯哽咽了一下,“南陸人討厭祭司,所以屠戮部落的時候先殺祭司,我阿母在我6歲的時候就死了。”
“那時邊界還沒被封鎖,因為會寫字,所以我在集市上替商人們記錄,活了下來。”
等姜嬈把該交代的交代完,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他們睡了一小會兒就準(zhǔn)備出發(fā)。
正準(zhǔn)備走,圖魯從后面追了上來。
在眾人的疑惑下,他把包還給了他們。
神情很是別扭,他哽咽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我一定會帶著族人撐到冬天的,所以請你你們,一定一定一定,要來。”
圖魯這時才像個十三、四歲的幼崽,他恭敬的垂頭道,“拜托了!”
姜嬈將他扶起來,笑道,“和盟友垂頭鞠躬是你們這里的習(xí)俗嗎?我們那里一般都擊肘。”
圖魯怔了一下,強忍住了鼻頭的酸澀,抬起了頭。
“是啊,來,盟友!”景牙和塞勒斯都弓起了肘,和少年輕輕碰了一下。
這瞬間,仿佛是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
第203章 你壓到我了
姜嬈他們?nèi)找辜娉痰耐刳s,終于在初秋來臨之前回到了部落。
現(xiàn)在風(fēng)中已經(jīng)開始有些涼意了,按照姜嬈的計劃,他們在秋末時就要突圍,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晚上眾人聚在篝火前,塞勒斯和景牙正在向族人們說明情況。
“現(xiàn)在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南陸想要侵吞我們的野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強烈,他們已經(jīng)停止生產(chǎn),投入了八成的人來封鎖我們。”塞勒斯嚴(yán)肅的敘述道。
“我們?nèi)ブ埃緛硎窍胝覚C會將消息送給云起或者燼,但他們的封鎖線極為嚴(yán)密,幾乎沒有破綻,所以這一次我們恐怕連接應(yīng)也沒有。”景牙補充道。
“就算我們能夠聯(lián)合金鬢族一同突圍,但也僅僅只是突圍而已,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余力再進攻了。”塞勒斯抬眼望向眾人道。
景牙怕他們聽不懂,“簡單來說,最壞的情況就是全滅。最好的情況,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夠活下來。”
聽完他們的敘說,眾人的臉色都多少有些陰沉。
半晌,祁眉梢輕挑,“我還是以為是多壞的消息,不反抗難道要向那些南陸人搖尾乞憐嗎?”
“我們的豺語里就沒有屈服和求饒的這兩個詞,就算死,我們也要撕下他們一塊肉來。”桑北聲音雖輕,卻如同利劍穿云,激的人熱血沸騰。l
“就是,這沒有什么好考慮的,當(dāng)初我們逃離金鬢族的時候,就早就有所覺悟了。我們不做攀附任何人的藤蔓,要自已變成高木,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這個獸世里。”
“我們小型獸人寧可戰(zhàn)死,也絕不為奴!”倪倪昂首開腔,受到不少小型獸人的附和。
大家都看向姜嬈,“大祭司,請您引領(lǐng)我們吧,哪怕最后走向死亡,我們也是為自由和獨立而死的!我們的先祖將以我們?yōu)闃s,會在彩虹橋上接我們回家。”
熊熊燃燒的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