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xiàn)在讓符咒持續(xù)的發(fā)生效用讓姜嬈有些虛弱。
他們盡可能的快的幫對方處理了一下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嬈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jì),但實際上也可能只過去了五分鐘。絕對的黑暗中,沒有參照物,保持著這種蜷曲的姿勢,比死都難受。
還不如出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腦海中出現(xiàn)了這個想法之后,姜嬈將身體往外稍稍靠了靠。
位置變了,視野也往外擴大了,姜嬈整個人都僵住了,毛孔一下子炸了起來。
他們躲避的洞口處,都是羊人慘白的怪臉,像是好奇一樣,紛紛歪著頭看著他們。
那眼神依然直勾勾的,平靜得可怕,擁擠的湊在一起。
像捉迷藏被抓的孩子,他們從一開始就被找到了!
姜嬈拉了拉塞勒斯和景牙,從她臉色的變化中,他們就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
幾乎是同時,他們翻轉(zhuǎn)了過來,掐住兩頭羊人拖了進來。
利爪精準(zhǔn)的插穿了它們的脊椎,身體被折成了詭異的形狀,堵在了洞口。
瞬間,羊人們爆發(fā)出一陣尖利的怪叫聲,發(fā)了瘋一樣想沖進來撕咬他們。
洞穴本來就小,無數(shù)只慘白的利爪伸了進來,凌厲的探尋著目標(biāo)。
姜嬈瞬間就了然了,這些羊人之所以能夠在高階珍獸的領(lǐng)地上生活,就是因為它們可以幫這些珍獸們在狹小的洞穴中捕捉巨嚙獸!
而現(xiàn)在,他們就是那些巨嚙獸!
越來越多的羊人簇擁了過來,掰著洞口,怪臉探進洞來,讓人惡心。
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
姜嬈看著那兩頭被抓進來的羊人,它們還沒死絕。
可它的同伴們想要抓他們就必須穿過它們的尸體,它們無情的將它們分食,血肉橫飛間,姜嬈幾欲作嘔。
可奇怪的是,就算是被扯掉了脊椎,洞穿了心臟,身體被撕成了爛肉,可它們還是沒有死!
肢體還像紙人那樣,既僵硬又詭異的動。
她俯下身,仔細盯著它們大張的嘴
“果然!”姜嬈大聲喊道,“這些羊人是被嘴里的食舌虱操控的!想殺它們,必須把這虱子扯出來!”
話畢,景牙一把將手伸進了那羊人的嘴里,猛地抓住了它舌頭上的虱子。
可這虱子實在頑固,像是已經(jīng)融入了羊人的血肉里,塞勒斯扳住了它的頭,姜嬈抬起一腳,那羊人就飛了出去。
食舌虱從舌根處被扯斷,扯出了好幾條像白色面條一樣,在蠕動的長長根系,那羊人瞬間就像散了架的木偶一般,癱軟了下去!
“這虱子好像長在他們的身體里,扯掉這些虱子,它們就會脫力!”景牙大聲警告道。
“打碎下頜骨,它們就會張嘴!”塞勒斯一下子突了出去,借助腰腹力量攀在巖壁上,噗啦啦的踢下去不少羊人。
聽到這話,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剛剛還只會躲的灰豺們一下子就滿血復(fù)活了。
他們只是年紀(jì)太小沒有經(jīng)驗,但都是部落里這一輩里的高階戰(zhàn)土,不僅悟性高,也足夠機敏矯健。
幾乎是試了兩下,他們就熟練了,立馬開始收割。
“還敢囂張,老子薅掉你們的腦袋!”
“兇什么兇,再瞪我一眼你試試呢?!”
“什么時候羊也敢對著豺狼張牙舞爪了,怎么,你們還想吃了我?”
“不要戀戰(zhàn)!”姜嬈飛起一腳踢碎了那羊人的下頜骨,扯下了那食舌虱,矯健的回身攀在了崖壁上,紅色的長尾在黑暗中像是火紅的旗幟,實在美麗。
“驚醒底下的高階珍獸就麻煩了,走!”塞勒斯飛身疾行,帶著姜嬈離開。
“你過來呀?。 被也騻儎倓偙黄圬搼K了,這會兒后勁兒上來了,還在挑釁,罵罵咧咧。
“快走!”景牙一手拎了一個像斗雞一樣的少年,迅速攀上了崖壁,向出口去了。
“呼”他們沒命的向上疾行好久,直到看到了月亮,才停了下來。
“不要停,去昨天落腳地方?!比账挂幌蛑?jǐn)慎,扛起兩頭跑不動了的小豺,堅持再走兩步。
果然當(dāng)他們攀上了高崖后,沒多久一群羊人就沖了出來,久未見光的它們跌跌撞撞,一下子撲進了食人花叢里,瞬間被吞吃個干凈。
不愧是塞勒斯,他的決策總是犀利又正確。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景牙不解道,想起那白色面條一樣在蠕動的根系就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那是食舌虱,它本是一種魚類寄生蟲,還是幼蟲的時候就進入魚類的口腔里,長在它的舌頭上,吸食血液為生,直到它的舌頭枯萎?!?
“然后它就通過魚的舌頭不斷往身體里生長,就像很長的蛔蟲,附著到四肢的血管、骨骼上,直到完全控制宿主的身體,由寄生轉(zhuǎn)為共生?!?
“這羊人也是被寄生的宿主,所以看起來面色慘白,身體僵硬,像死物一般?!苯獘乒距焦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