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拖著獨木舟,在海底潛行,高速甩尾,海角獸人們就是炮灰,有的被鮫人抓傷,有的被溺死。
可奈何他們人多,不停用鐵叉和鐵鉤子往水里,鮫人們的身上全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一會兒,整片海域像是絢麗的油畫,緋紅、深紅、淺紅,一層一層像海峽外蔓延開去
他們躍出水面,他們重重跌落,最后被鐵鉤勾住了尾巴,倒吊了起來。
這種高階鮫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他們的獸生里不再有潮汐、藍鯨、月光和海鳥,他們將在這里備受折磨,不停地哭泣,直到死去。
而剩下的幼崽和普通的鮫人,則會遭到長期的折磨和馴化,最終變成馬戲團里脫了韁繩也不敢逃脫的動物,成為他們搬運海底資源的工具。
“現在的鮫人真難抓”
“你不知道我們十年前來這里的時候,鮫人和那些魚一樣多!”
“別廢話了,春天結束之前,我們要抓夠2000個鮫人才行,不然貝爾大人發起火會擰掉我們的腦袋的。”
那些南陸人本來在歇腳了,聽到他們提起貝爾,紛紛打了個寒顫,立刻掄起了長鞭,催促那些海角獸人繼續工作。
鮫人的悲鳴也如此婉轉動人,像是要穿透耳膜,撫慰靈魂,可誰又知道他們在哭呢。
“實在太過分了!”姜嬈一拳錘在了礁石上,咬牙切齒道,“景牙不能不管,這些鮫人我也要放生!”
第150章 景牙
入夜,云起帶著束月,趁著海灘上的南陸獸人們在飲酒慶祝的時候,鉆進了景牙的帳篷。
過了很久,就看到束月被氣的耳根都紅了,一臉離譜的表情回來了。
“怎么樣?他搞什么鬼呢?”燼湊上去關切的問。
束月正在氣頭上,云起沖燼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惹束月。
看他們這反應,姜嬈就知道景牙把什么狠話都說了。
其實,束月能安然出來,姜嬈的猜想就印證了一大半兒。
景牙是什么人,他是個活在當下的人。
當姜嬈還在煩惱她來這獸世的意義的時候,景牙就問過她,“什么叫意義?”
就像你問小朋友,你有煩惱嗎?小朋友回你,啥叫煩惱一樣。
聽完她的解釋,景牙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干嘛要去想什么有意義,你每天看日出,曬月亮,跟我吵架,睡暖暖覺,這些難道就過的沒意義了?”
“為什么一定要做有意義的事呢,你喜歡現在的自已就是最有意義的啊。”那時的景牙,站在高木的樹枝上,烈風呼呼的吹,把他的衣袍“唰”的吹起來,像炙熱明媚的太陽。
他咧嘴一笑,從樹上丟給她一大串紅艷艷的荔枝,“我嘗過了,超級甜!”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景牙會讓自已變成這樣一副陰郁冷峻的模樣。
這事兒其實很好分析,他一定是遇上了難以啟齒的事情,這個事兒一定和他苦苦尋找的阿弟有關。
要么,就是他的阿弟被南陸控制住了,以此來要挾他。可按景牙那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他早回來搖人了,不可能被人威脅。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情況,那就是他的阿弟已經歸順了南陸,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景牙是自愿留下來的。
他知道自已在和惡靈同路,做著多么令人惡心的事,所以,景牙怎么可能向他們開口。
“我去找他。”思路理清楚了,姜嬈站起身道。
“就讓那個混蛋自生自滅,別管他!”束月被氣得不輕。
“那我也要揍他一頓,斷絕了關系再走。”姜嬈篤定道。
“我不是叫你別”景牙抱著手臂轉過身來,冷聲道。
“別什么?別讓你一個人自生自滅,別丟下你不管嗎?”姜嬈優哉的在帳篷里轉了一圈點點頭,果然待遇不錯。然后拿起果盤里的蜜桃擦了擦,啃了一口。
“梨梨葉?”景牙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一些。
姜嬈瞟了一眼蜷縮在大床下已經變成人型的鮫人,果然美貌絕倫,瑩白婀娜的身體裹著景牙的被子,正悶聲掉著小珍珠,是那種一顆一顆滾在地上的白色珍珠。
姜嬈走了過去,就看到那鮫人向她投來我見猶憐的哀怨目光,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鮫人語言。
“噓,別怕,我會救你出去的。”姜嬈握了握她的手,將自已的外袍罩在了她身上。
“你們快走吧,擅闖禁地,我沒有叫人來抓你們,已經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了。”景牙這種原來你說一句他回懟十句的人,現在也變得這么淡漠了。
“怎么,以你的能力,現在制服不了我嗎?”姜嬈杏眼瞪圓了,一臉挑釁的把那兩條雪白的手腕子往他手心里放,跟只不好惹的貍貓一樣。
“你有病!”景牙垂著雙桃花眼,含著怒氣罵道。
姜嬈仰著頭,兩人對峙,離得極近,你也不讓我,我也不讓你,像在賭氣。
“說吧,你阿弟怎么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