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離扶額頭疼的很,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本來開陰天眼就已經很損功德了,你堂堂一個道土,居然給這些游蕩的亡靈供奉紙錢!”
“就是因為損了這么多功德,不得好好利用呀,多搜集些情報也是好的。”姜嬈不以為然道。
“哈?還有這種事!保真嗎?哦,好,那多給你燒幾個!”姜嬈把手中的冥錢和符咒在篝火里燒了,念了一段送仙咒,“希望你下次輪回的時候嘴里含塊金絲玉吧!”
正講在興頭上,一個渾身腐臭的惡靈怨毒向她撲了過來,她正開著陰天眼,算半個陰體,極易被奪舍。
“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姜嬈聽八卦聽到正起勁兒,嘖了一聲,抬手掐了個金光咒就對著那惡靈貼臉開大,惡靈瞬間像被溶解了一般化成了一縷黑煙。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天色暗了下去,云起安靜的靠坐在石床上,聽姜嬈連比劃帶描述的,講了關于一個女王希拉和大祭司萊斯利的故事。
意外的是,獸世唯一的一頭五星雌獸希拉不是一頭純血統的獅獸。
她的阿母,是一頭低階兔獸,阿父也不過是個三星獅獸。獸人在化形后才會長出象征星級的獸紋,成年后逐漸定型,所以在少年時誰也沒有發現她竟是個如此高階的雌獸。
他們一家曾在西陸邊界的一個有大祭司庇護的部落度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直到后來從南陸來的游盜將他們的村子燒毀。
大祭司為了保護族人奮起抵抗,也死在了燒毀村子的烈火當中。
而年幼的希拉和她的阿父阿母也和其他西陸獸人一起,被擄到了南陸,成了最底層的奴隸,受盡磋磨。
南陸富庶,技術先進,文明開化,不信奉獸神,而且壓根就不缺勞動力。
他們這些外陸人大多被充當玩物,被要求學習奇淫巧術,像動物一樣供人褻玩,毫無尊嚴。
希拉就是在這里與萊斯利相遇的。
屆時兩人一個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著足站在被火烤的滾燙的石板上跳舞的玩物,一個是被肆意鞭打凌辱,招搖撞騙的鳶山妖孽祭司。
兩人血淋淋的相見,有著一樣充滿仇恨的赤紅眼睛。
于是,在希拉成年后的第一天,她與萊斯利一起,血洗了那個游盜部落。
血洗游盜部落
希拉金發如瀑,在明滅的火光中,血跡染紅了白皙的脖頸,眉眼冷艷,堪稱絕美。
她齒尖咬著那游盜首領最喜歡的草煙,利爪上全是血漬,腳踩在尸山上,這憤怒依然沒有一絲消解。
萊斯利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劃,指尖兀然亮起,為她將草煙點燃。那火舌舔過煙頭,煙霧繚繞將她過于濃烈的仇恨暫時遮掩。
卻被她“呸”的一聲丟開,冷冷道,“南陸人的東西,真臟!”
姜嬈故事講的生動,此時正站在床上學著希拉的樣子用手指假裝夾著草煙,裝模作樣的吸了一口。
表演欲望很強,表演功底基本沒有。
霧離看著她,罵了一句,“神金”
轉頭卻看到云起正凝神看著她,眼底笑意分明,看的還挺開心。
嘔~戀愛的酸臭味。
“所以希拉是知道如果敗給了南陸,西陸的獸人就永遠不能翻身。”云起耐心的看完姜嬈的小劇場,總結道。
“但南陸文明開化,裝備精良,打到西陸來是大勢所趨,她這樣只是在難為自已。”姜嬈沉吟道。
萬物運轉都在天道之下,遵循著天命,繁榮、覆滅、向死、求生。
這世間萬物發展皆是,一方繁盛,一方屈從,盛極無道,覆滅催新生
她若是只想守著金鬢族也難說會不會成功,但她卻執意死守住整個西陸。
眾人皆是天道運轉的一環而已,她卻背負著這么沉重的信念,逆天而行,真是咬碎了牙齒,在泥沼荊棘里前行。
她無法自渡,卻要硬渡他人,真是好苦好苦。
“你沒考慮幫幫她嗎?”霧離問道。
“哎!打住!”姜嬈在識海里大聲道,“連希拉都帶飛不了的西陸,我可管不了,我上輩子就是執念過了頭,才讓爸爸媽媽和我都這么負累,這輩子我就想做個閑散小道,護一個山頭就夠了,你別pua我!”
終于是等到了篝火晚會的那一天。
姜嬈早早的開始收拾行李,雖說來時只帶了幾個獸皮墊子,但塞勒斯送的東西,總不能留下來便宜了別人。
“這幾個木碗不錯,拿回去盛湯!”
“這幾件獸皮衣服也不錯,又軟又輕便,正好冬天穿。”
““這幾盆香花香草”姜嬈一回頭,就看到自已在前面收,云起在后面丟。
“干嘛都給我丟了?”姜嬈趕緊抱著那盒子珍珠不撒手。
“塞勒斯又沒說要一起走,那他的東西我們一個也不要。”云起淡淡道,“你喜歡的話,我去浮春谷一趟,全部買回來。”
“干嘛要重新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