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臉色微凜,姜嬈道,“那你可太不了解云起了,他除非是死了,不然任務一定會完成的?!?
“那是怎么回事”雅塔和桐音已經排除了各種下毒的可能性回來了。
“周圍也沒有魘獸(制造幻境引誘獵物的珍獸),也不是幻術?!睜a和塞勒斯將部落里和部落周邊都翻了個底朝天。
“你過來!”景牙將那個一直抖的蛇獸青年拽了過來,見他一直畏縮亂語,啪的打了他一巴掌。“我告訴你,這可是你們眼蛇部落繼續繁衍的唯一機會,你最好清醒一點!”
束月將盛水的葫蘆遞給了他,定定的望著他的眼睛,溫聲道,“你應該也不想再看到有族人離世了吧,我們可以幫你。”
應該是束月的精神力讓他清醒了很多,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動了動唇,咕嘟咕嘟灌下幾口涼水,那枯黃的眼珠子才聚了焦。
“我,叫天火我們部落應該,就剩下,不到二十個蛇獸了。”天火干枯起皮的嘴唇黏在一起,一時的沖擊和思維的紊亂,讓他不知從何講起。
“我問,你答?!苯獘婆牧伺乃募绨?。
“多久會死一個獸人?”
“天熱的時候大概三天,有時四天,但秋天來了,每兩天就會死一個族人。”
“都是一樣的死狀嗎?”
“是都是這樣合不上嘴的?!?
“那,除了這些,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問到這里,天火明顯有些怕了,他咽了口口水道,“這些尸體都不能埋進土里。”
“不能埋進土里,那不會臭嗎?”靈雀捂著鼻子,插嘴道。
“不能的,因為”天火的雙眼怯怯地眨動著,雙腿發軟,眼神中透露出無邊的驚恐和后怕,他手指交疊緊握,指尖捏的發白,喃喃道“因為他們,都會自已從土里爬出來的”
第47章 自然現象
他這話聽起來很怪,亡靈回歸故地也很正常,但聽他那意思,就像是亡者本人親自回來了一樣。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們會自已爬回來?!苯獘破沉艘谎叟赃吽赖耐竿傅氖w,追問道。
“就是會自已爬出來?!碧旎鹩职堰@句話重復了一遍,多的也不愿再說。
束月趁別人不注意,將手指放在他眉心點了一下,沖姜嬈道,“說的倒不是瘋話,至少現在是清醒的。”
姜嬈覺得很奇怪,靈雀她們卻覺得不可信。
現在其他人已經在部落里尋找新的線索了,她雖然覺得怪,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一群人把部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既然沒有什么突破口,那他說不能埋,我就偏要埋。”姜嬈冷冷的掃過黑暗籠罩的森林,“我倒要看看這尸體是怎么爬出來的!”
“我們想的一樣?!比账闺y得應她的話,一揚手示意道,“埋!”
年輕的雄性就是有使不完的牛勁,不一會兒就挖了個兩米深的大坑來,然后把尸體丟了下去,還在上面添了很多石頭,才把土夯實。
云起往深坑上一站,如勁松般的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柄凌厲的長劍鎮守在那里。
今夜情況特殊,每個巫女都多派了一個伴侶去值守。
姜嬈這邊派了云起和束月,一個鎮守深坑,一個伏在隱蔽的角落。
“你說,會不會真的有惡靈?”靈雀喃喃道。
“誰知道呢?!苯獘凄?,秉承著修道者可以死但決不能熬夜的原則,她迅速進入了夢鄉。
“阿嬈阿嬈?。。?!”半夜霧離的聲音吵醒了她。
姜嬈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喃喃道,“干嘛!”
她煩躁的蹬了蹬腳準備繼續睡,卻感到腦側頂到了一個什么東西。
姜嬈的心一縮,這形狀很熟悉,只感覺一股寒意從頭頂傳到腳尖,那絕對是一個頭!
早上有些薄霧,順著冷風浮浮沉沉,霧蒙蒙中她硬著頭皮抬眼望去,一雙空洞的眼球赫然出現,與她四目相對!
那嘴以詭異的姿勢張得老大,嘴角雖然撕裂,但看起來仍然在咯咯發笑。
距離近的像是要在她耳邊低語一樣
就算她是個道土,也瞬間炸了毛,一下子蹦了起來。
這具尸體居然真的從土里爬了出來!還和她頭靠頭的躺了這么久!
“你也會怕啊?!痹瓉硎侨账?,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纖細的腰背,難得露出些笑意。
姜嬈只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好不容易看到個清醒的活人,便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
“呼”姜嬈摟著塞勒斯的腰,一再將兩條手臂收緊,她沒叫出來已經是保留了她做道土的體面。
塞勒斯意外的沒有拎著她的后頸,把她丟出去,甚至都沒有躲開。
她柔順的頭發跟著清晨的涼風一起,拂過他的鎖骨,像是什么撒嬌的小貓,軟軟的一小坨。
聽著塞勒斯平穩的心跳聲,她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