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自已死的還不夠快嗎?”姜嬈將可以消炎止血的白芷和紫草放在木碗里,用石頭粗暴的捻出汁液來,遞給他。
“你會醫(yī)術(shù)?”燼將那碗綠色的草液放到鼻尖聞了聞,滿臉都是離了大譜的表情。
“不會,我是想毒死你。”姜嬈硬扯出一個笑容來,在床上迅速躺下。
燼把木碗放下,咬住了木棍,就看到姜嬈在床上煩躁的蹬腳。
她一個箭步爬了起來,跟不想加班的打工人一樣,沒有半點(diǎn)好臉色,將那些草液盡數(shù)敷在了燼的傷口上,這劇烈的疼痛讓他直不起腰來。
姜嬈俯身,捏住燼的下頜認(rèn)真道,“你這道傷口太深,就算是生生燙下一層皮來,也沒辦法止住血。”
這獸世醫(yī)療水平低下,普通獸人生病或受傷后都由巫醫(yī)來治療,這些有效的藥方,是他們口耳相傳的秘密。
可小部落和流浪獸人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根本不會有巫醫(yī)愿意加入他們這種窮地方,所以遇上捱不過去的傷病,就需要拿大量的資源或晶石去大部落求藥,還得看人臉色。
燼寧愿死,也不愿意去求她們。
姜嬈嘆了一口氣,在他踉蹌著向前倒時,及時扶住了他。
燼疼的暈眩,握住了她小巧的肩頭。
這是燼昏迷前記得的最后一個場景,梨葉微微垂著頭,長睫微顫,神情嚴(yán)肅又認(rèn)真的處理著他的傷口。
明明滅滅的火光中,她就像頭慵懶絕美的妖獸,溫柔的舔舐著他的傷口,奈何她的舌頭長滿了倒刺,瞬間將他拉入無底深淵之中,讓他筋骨寸斷,烈火焚皮。
第9章 替燼出氣
清晨的陽光穿行在密林之間,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苔蘚的清香,一陣陣喧鬧聲刺破薄霧,也把高燒了一夜的燼給吵醒了。
&ot;嘶&ot;燼坐起來時,只覺得腹部的傷口還是疼,但周身卻輕快了許多。
不愧是獸人野獸般的恢復(fù)能力,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了,梨葉的藥居然真的有用!
他垂頭去看腰上的傷,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結(jié)。
雖然難看,但卻真切的不再流血了,上面敷了一層藥泥,散發(fā)著濃濃的草藥味。
再往床下看去,那條長木被拖到了石床邊,上面擺了一些工具,其中就有一根堅(jiān)硬的骨針,很多帶血的獸皮,一些柔草被撕成極細(xì)的絮狀,搓成了線。
難怪昨晚做了那樣的夢,這傷口大概是她縫起來的!
誰會這樣治病,哪個好人家的雌性會想到用骨針把傷口強(qiáng)行縫合,一針一線刺在傷口上,也不知道害怕。
原以為逃不過這一劫的燼垂下了眼,半晌,啞然失笑扶額道,“呵,不愧是梨葉,真是夠瘋的。”
外面?zhèn)鱽硪魂囮囆[聲,隱隱還傳來幾聲吃痛的哀嚎,燼不明就里的走出了洞穴。
山崖之下就是獸靈祭壇,往下看去,竟然是昨晚負(fù)責(zé)巡邏的雄性獸人們,現(xiàn)在正受著鞭刑,旁邊都是圍觀的族人。
而前面那個翹著長腿,打著哈欠,慵懶坐著,興致缺缺的少女,不是梨葉又是誰。
她正冷眼看著那些雄性被鞭打,明明只是端坐著,氣勢卻凌厲的很。
她腳下的,是昨天那些流浪獸人的尸體,正是他們失職的實(shí)證。
“畢竟,是十幾個流浪獸人摸上了山,四星流浪獸的實(shí)力堪比部落里的五星獸人,如果他們愿意搏命,今天各位能不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可不好說。”
“萬一他們發(fā)瘋擄走了巫女們”多的話,姜嬈故意沒說。
云巫山?jīng)]了巫女們,還剩些什么
大祭司對梨月的死本就耿耿于懷,所以對云巫山上剩下的巫女們都寶貝的很。
“很好,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云巫山的頭上了。”大祭司是一個年老的雌性,但仍然美貌,她戴著獸角制成的高帽子,穿著獸皮和羽毛混制而成的長袍。
云巫山大祭司
她身后跟著的伴侶們,個個高大強(qiáng)壯,如同一座座行走的鐵甲堡壘,氣勢逼人,像是什么神秘的裝甲部隊(duì)。
“青原。”大祭司喚道,“日落之前,我要讓這些雜碎,永遠(yuǎn)的消失。”
“是,雌主大人。”青原領(lǐng)了差事,就迅速的離開了。
不愧是沉穩(wěn)的中年獸人,靠譜的可怕。
大祭司的目光放在了梨葉身上,這崽子明明和梨月一樣天賦異稟,可偏偏頑劣不堪,貪財(cái)好色,手段淺白。
現(xiàn)在為了達(dá)到目的,還懂得玩弄人心了,也算是可喜可賀。
大祭司心情很好的問道,“這次對付流浪獸人有功,你想要什么?
“雄性?晶石還是私有領(lǐng)地?”
只見那小崽子搖了搖頭,拉住她的手晃了晃道,“燼為了云巫山差點(diǎn)丟了性命,我想向您討份榮光。”
“為他討份榮光?”一向護(hù)食的梨葉居然會為了一個雄性爭取利益。
“和這些因?yàn)槠娋蜎]有判斷能力,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