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即便是最冷靜明智的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內心都是不甘和害怕的。
正是這份害怕,令燕羚心中惴惴不安,怕沈閬強求楚鳶而楚鳶做不到,他會控制不住對楚鳶下手!
內侍進去又出來,搖搖頭:“燕世子,皇上心情不好,您還是不要倔了,這里是勤政殿,皇上不至于將您的愛妻吃了呀!”
“我……”燕羚不答應,還要再說,被楚鳶攔住,“沒事的,我去。”
壓低聲音在燕羚耳邊,“我料到他找我到底為何,無礙,我如果做不到,他要對我如何,我都有自保之力。”
實在不行,一枚雷霆霹靂彈給他玩完!
反正什么忠君愛國都是燕羚他們的信仰,又不是她的!
早前出于人道主義她已經幫了沈閬不少,眼下什么都有了,兒子、權利,又想要長壽,這不貪得無厭嗎?
何況她要是有辦法,也不會見死不救,問題就是系統的藥都對他沒有明顯作用,她能怎么辦?
楚鳶前腳踏入勤政殿的門,燕羚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急忙派人出宮告知燕父和謝危這件事,結果沒多會兒,燕牧、謝危、姜雪檸、張鷓以及沈芷依都來了!
他們現在也算大乾朝跺跺腳整個國家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猛然間全部聚在勤政殿外,宮里流言四起,玄乎的,都快傳成燕家要造反了!
燕牧聽了嗤之以鼻,“我等真欲謀反,還能等到今日?”
早在薛遠之亂的時候,趁機殺了沈閬,一切不是更順理成章?
謝危眉頭緊鎖,“舅舅,萬一沈閬真對尤二不利,我們……”
沒等他話說完,滿面憂慮的燕羚猛地攥緊拳頭,一字一頓冷冷道,“若他不顧君臣之情,我燕羚便也顧不上什么忠不忠的了!”
誰傷他摯愛,誰就死。
無論他是誰!
一行人在殿外等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楚鳶都沒出來。
大伙兒心急如焚,正要不管不顧闖進去時,勤政殿的門打開,楚鳶安然無恙的扶著肚子走出來。
燕羚瞬間沖上前,眼眶泛紅,“阿玥,怎么這么久?”
楚鳶笑笑,手指撫上他的眼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緊接著便被摟入了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燕羚埋首在她頸間,不多時,楚鳶感到幾滴潮濕沿著她的皮膚滑落,她心一疼,抬手回抱燕羚。
“我沒事。”
燕羚的聲音隱忍低沉,“下次,不,沒有下次了,我絕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除非他死。
……
沈閬還是死了,在太子八個月的時候。
謝危水到渠成當了太子太傅,監國輔政,風光無兩。
燕家作為謝危唯一在乎的親人,手握重兵,日子也很好過。
想要攀附的人絡繹不絕,更有要把家中嫡女嫁給燕羚作妾的,都被燕羚打了出去。
“滾!老子不納妾!”
“正妻懷孕,就管不住下半身,非要找個人來發泄的,都是借口。本世子不需要,再來,腿打斷!”
楚鳶聽了好笑,他當然不需要了,畢竟自己又沒少他一口吃的不是?
最近臨近分娩了,乳汁豐富,他更是每晚都……
不能想,太羞恥!
隔了沒幾日,楚鳶順利生下一個女兒,燕羚稀罕得連軍營都不去了,日日在家親親抱抱舉高高。
寵女寵得謝危都看不下去。
借著來府中探望的機會,謝危恨鐵不成鋼,“燕羚,男兒志在四方,你這是寵女喪志你可知?”
燕羚不置可否,反問:“兄長,雪檸幾個月了?”
“三月。”說這話時,謝危的眉眼溫柔極了,用一句俗話形容,便是能滴出水來那種!
就這,還好意思說他?
燕羚不屑,“少說大話,等你自個兒生女兒就知道了。”
只怕比他還要夸張。
令燕羚得意的是,謝家頭胎不是女兒。
那一夜,他高興得一晚沒睡,就盯著小閨女的睡顏傻笑了一夜。
楚鳶半夜醒來都無語了,“你這是魔怔了?”
“我高興。”
燕羚語氣傲嬌,“謝家不是女兒,張家也不是,連呂險都不是,哈哈哈,就我一個人有寶貝閨女,香香甜甜奶奶糯糯的,他們全是臭小子!
以后我可要把閨女看好一點,不要被他們幾家的臭小子給欺負了!”
話落,一只粉嫩的腳丫驀地蹬在燕羚臉上,正是燕棠!
小名糖糖。
別看她才不到兩歲,力氣可大呢,將親爹的臉都蹬得歪到一邊去了,楚鳶懷疑,她應該是生了什么天生大力的物種。
撇撇嘴,“就你女兒這種天賦,人家欺負她?她不把人打得滿地找牙就很好了!”
八年后——
果然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