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羚和燕牧都不贊成謝危以身犯險。
倒是楚鳶一句話不說,因為她知道謝危為了姜雪檸別說涉險,就是明知會死,他也不會有片刻的猶豫。
果然,謝危從懷中摸出幾個錦囊,“我從前在平南王身邊做事,對他的脾性也多多少少了解,放心吧,我有法子應付。我走后,如果七天之內沒有消息,你們就打開第一個錦囊,按照里面說的做。”
聽著他的話,屋子里莫名氣氛傷感起來。
因為沒有消息的話,就證明謝危可能失敗了……
失敗的人會是什么結局,大家都很清楚,但前有大月王子興風作浪,后有平南王虎視眈眈,這樣安排無可厚非。
出京之前,這樣的局面已zou經是注定了的!
況且,等到解決了大月王子和平南王回京之時,還有一場真正的和薛遠的硬仗在等著他們!
干吧!不干能怎么辦呢?
翌日,謝危孑然一身,就這么去會平南王了。
這段時間他在京城表面上是為平南王做事,滲透金陵勢力,實則更多是兩方削弱,轉為壯大自己的同時將燕家救出水火。
平南王一開始或許被蒙蔽了,眼下卻肯定看了出來!
謝危這一趟,注定要吃苦頭。
臨走前,楚鳶給了他一瓶藥丸,“受傷的時候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也不必為了證明自己多愛姜雪檸,而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我和她同為女人,相信我,先愛自己,才能愛別人?!?
謝危接過瓶子,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楚鳶瞪了他一眼,“不信是吧?那隨便你,喜歡弄殘弄死自己來證明真愛,是你的自由!”
謝危抬眸,掃了眼不遠處的燕羚,“尤二,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好,我就將你方才的話照單全收?!?
“什么?”楚鳶挑眉,還想難住她?
“如果一支箭即將射入燕羚的咽喉,他沒發現,而你看見了,并且還有時間搶救,你會怎么辦?”
楚鳶勾勾唇角,“你該以為,我的答案會是撲上去替他挨了這一箭吧?”
“怎么,不是?”
“當然不是!”楚鳶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石頭,隨后用力的扔了出去,瞬間將盛水的水缸給打破了,無數清水爭先恐后的冒出來。
她輕笑一聲,“看到沒,我會選擇用外力打偏敵人的箭,或許這樣燕羚還是避免不了受傷,但只要不死,我會醫術,還能救他回來?!?
“可如果我替他擋箭,不只我會死,我腹中的孩子也會死,那么你覺得燕羚就算被救了,于他而言,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
這次,謝危沒再說什么。
他定定看了楚鳶兩眼,隨后對著燕牧跪了下去,磕頭拜別,緊接著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燕牧渾濁的眸中泛出水汽。
“不好了,樂陽公主自縊了!”這番離別的難過情緒還沒消散,大月的軍帳里又傳來了新噩耗。
楚鳶上前,一把攥住報信士兵的衣領,“公主自縊了?死了嗎?”
張鷓不是最能言善辯,怎么這么一會兒都堅持不??!
如果沈芷依真的沒了,她、燕羚、謝危、姜雪檸都是罪魁禍首!
是他們一起向沈芷依保證,定會安然無恙將她帶回故土的!
瞧著楚鳶攥著士兵雙眸血紅,燕羚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士兵也趁機后退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稟世子夫人,公主此刻已經被救下來了,暫無生命危險,但是大月王子放出話來,如果張大人不答應割讓三城的條件,他不介意將公主犒、犒賞三軍……”
“混賬!這個大月王子是不是瘋了?他就不怕我們大乾的軍隊將他們那爪哇小國直接踏平嗎!”
燕牧有生之年也是頭一次遇上這么蠻橫無恥的對手,半點不將大乾放在眼里,所作所為卑鄙下流到令人發指。
這樣的人,還什么議和,就應該兵臨城下讓他們吃吃苦頭!
“三軍將士聽令,我等奉命營救公主,誅殺大月賊子,讓大月賊人滾出大乾地盤!”
頃刻間,軍營中的號角聲便響了起來,燕羚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站隊,整裝待發。
整齊劃一的聲音吶喊著:“誅殺大月賊子!誅殺大月賊子!”
“救公主!燕家軍必將所向披靡!”
“殺!讓大月賊人滾出大乾地盤!”
楚鳶被這樣的場景激得渾身熱血沸騰,但她突然想起謝危走之前留下的錦囊,微微蹙眉。
救沈芷依當然刻不容緩,但也不能壞了謝危的計劃。
于是不動聲色拉了拉燕羚的衣擺,后者察覺到之后,吩咐三軍準備拔營,然后將楚鳶帶回了營帳說話。
不曾想謝危的計謀和他們的想法如出一轍,只是沒那么快,還要等上幾天,到時他會想辦法讓平南王相信,燕家攻打被大月拿下的幾個城池,是因為要對他平南王俯首稱臣。
以此方法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