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春洋溢的上得馬車,看到楚鳶坐在最里面,燦如芙蕖,俏若三月春桃,使他下意識舔了舔唇,垂涎欲滴。
心中藏了這般念頭,燕羚忽然就拘謹(jǐn)了,屁股挨了個軟榻邊邊坐著,長睫微垂,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竟驀地溫柔內(nèi)斂起來。
楚鳶忽而一笑,“你很怕我?”
“啊?”燕羚搖頭,“沒啊,我怎么會怕你?!?
是太喜歡了,喜歡到恨不得一口吞掉。
怕自己因此而孟浪,嚇到她,所以才不敢靠近。
但就算只是現(xiàn)在這般,車廂里獨屬于她的香味若有似無往鼻子里鉆,甜的卻不膩人的香氣,三月枝頭的桃花瓣一般。
燕羚下意識深呼吸了一口。
等他停下動作,卻見楚鳶拍了拍身旁軟榻,“好冷,能坐我身邊來嗎?”
“哦,好?!贝竽泻⒋饝?yīng)得爽快。
楚鳶唇角含笑,等人坐過來了,伸出手與他十指交握,“馬上我就回家了,你還離我那么遠(yuǎn),故意的吧?”
燕羚轉(zhuǎn)頭,看著她,唇瓣張了張沒發(fā)出聲音。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相反,因為舍不得,才克制自己靠近。
兩人目光交匯,似有電流一般。
周圍的空氣都好似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一切發(fā)生得那么水到渠成,唇瓣相貼那一刻,燕羚漂浮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他還記得那次和姜雪檸表白的失敗,每每想起都讓他心抽痛。
這一刻,品嘗著夢境中的香甜,所有痛楚都被撫平了。
他低低呢喃,“阿玥,只有五天了。”
“嗯?!背S知道他說的是及冠禮。
燕羚一直想在及冠禮上定下和姜雪檸的親事。
如今,及冠禮還是那個及冠禮,但想定親的對象只怕會變一變了。
楚鳶忽而又撲上去,輕咬了燕羚的唇瓣一下,“私相授受,你想好對我負(fù)責(zé)沒有?”
燕羚立馬從榻上起身,半跪在車廂中間:“我燕羚這輩子,非阿玥不娶!”
楚鳶滿意了,笑著拉他起來,“那好啊,待會兒見到我父親母親時,你稍微透露一下,不然他們最近正給我相看人家,萬一到時候撞了,有你哭的時候。”
燕羚一聽緊張不已,“那我讓車夫快一點!”
只恨不能立馬打消清遠(yuǎn)伯夫人給楚鳶相看人家的念頭!
沒多會兒,尤府到了。
兩人剛下馬車走到垂花門,就瞧見尤夫人兇巴巴的正在追問尤芳瑩,“你老實說,玥兒到底去了哪里?!
這些日子我瞧著玥兒越來越不對勁,先是無緣無故讓我不要折騰你,再又央求我給你換了院子,竟是真把你當(dāng)尤府三小姐一樣供養(yǎng)起來。
你一個賤妾生的賤坯子,你配嗎你?
我看啊,定是你給玥兒施了什么妖法,將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處處為你考慮!
你今兒不說實話,我就讓賴媽媽去外面找了道士來,做一場法事,屆時是人是鬼便都說得清了!”
尤芳瑩牢記楚鳶的話,見到尤夫人繞道走。
可此刻她的手臂被賴媽媽死死拽住,甚至還偷偷掐了幾把,辣疼不已,逃無可逃。
但不管尤夫人怎么恐嚇?biāo)?,尤芳瑩還是一句多的話都沒有說,只道,“二姐說去了伴讀姐妹家,那便是去了伴讀姐妹家,夫人要是不信,可以等二姐回來問二姐?!?
一塊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尤夫人氣絕不已,給賴媽媽使了個眼色,就要狠狠教訓(xùn)尤芳瑩。
正是這時,楚鳶出聲,“母親,這又是在鬧什么呢?!?
“你還好意思問,徹夜不歸,是大家閨秀該有的舉動?你爹昨夜偏回來了,問你去了哪里,我支支吾吾答不出個所以然,氣得你爹當(dāng)場就發(fā)了火,讓我今日見了你,務(wù)必將你鎖在房里哪里都不準(zhǔn)去,等他回來定要責(zé)問!”
尤夫人語炮連珠,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楚鳶身邊立著一個風(fēng)流玉面的小郎君。
燕世子的風(fēng)采,京城誰人沒見過?
尤夫人自是瞬間便認(rèn)了出來,怪責(zé)的話語一下子噎在喉嚨里,甚至差點被嗆到,“咳咳……玥兒,燕世子怎會和你在一處?”
楚鳶沒理尤夫人,上前將尤芳瑩從賴嬤嬤手中解救下來,心疼的問:“方瑩,你沒事吧?”
“我沒事。”
尤芳瑩眼中閃閃發(fā)光,一點沒有怪楚鳶回來得晚害她受罰,反而因為及時被解救,將楚鳶看作天神一般。
以前那個二姐幫著夫人一起欺負(fù)她。
現(xiàn)在這個二姐,明智聰穎,有她在,任何人便都欺負(fù)不了她!
尤芳瑩摸了摸手臂,一點都不覺得疼,只站在原地傻笑。
楚鳶無奈,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只有點點泛紅,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
“回去,將你這些日子掙的銀錢都拿來?!背S努嘴。
尤芳瑩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