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姓柳的得留下,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女子,到底能救人還是殺人!”
“那就不勞薛公子費心了。”楚鳶轉身,拉著呂險直接上了馬車。
車子行駛起來,呂險的表情如墜夢中。
楚鳶斜了他一眼,“看什么?不認識我了?”
呂險這才驀地回過神來,大喊一聲,“糟糕!尤二,我沒夫人,是燕侯受傷了,我怕薛曄那廝阻攔才胡言亂語一通的,燕侯情況危急,必須柳大夫才行。”
說著就要下車。
楚鳶起身一步拽住他衣擺,“你先別慌,現在興武衛到處抓人,你再下去亂跑,指不定會被一起抓起來。燕侯那邊,你先帶我去看看,說不定我能……”
“你能?”呂險不可思議的瞪大眼,“尤二,燕侯的事開不得玩笑,謝居安特意把馬車和金牌留下,就是讓我務必保住燕侯性命的!”
楚鳶忒他一眼,“怎么,你不信我?你別忘了,謝居安的離魂癥,可是柳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我可能醫術不高,但我手中有救命的神藥,尤其驅毒。”
燕牧會受傷這件事,楚鳶早有預料。
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為燕家需要這么一次劫難,到時燕牧正好示弱,進宮哭告定國公的罪行,順便交出兵權。
這樣,或許便可以免了燕羚及冠禮上的慘案。
呂險聽到這話,一雙眼定定看著楚鳶,心頭沒來由的狂跳,這片刻,他有一種楚鳶什么都知道的感覺。
這丫頭會不會太邪門了?
連妖孽謝居安都預料不到的事情,她如何知道的?
情況危急,他也顧不上糾結這些,只一把攥住楚鳶的手,“你確定,你的藥一定能護住燕侯?”
“他若有事,我陪葬。可以了嗎?”
第319章 寧安如夢:尤玥她不蠢了23
都說到這程度了,想必有絕對的把握。
呂險沒有再婆媽。
馬車上有謝府的標識,一路暢通無阻無人敢攔,但總歸耽誤了一些時間。
聽到馬蹄的聲響,燕羚第一時間沖出來,打開門往呂險身后張望。
“有大夫了嗎?”
卻只看到一個戴著兜帽的粉衣女子,燕羚一愣。
楚鳶已經將兜帽取了下來,“世子,是我。我不是大夫,但是我手上有療傷的圣藥,聽說侯爺是中了毒箭,這藥祛毒效果極好,你若信我,馬上拿去給侯爺服用,一炷香的時間便可見效。”
說完,她沒有再往前一步,全憑燕羚斟酌。
呂險見燕羚猶豫不決的模樣,準備張口將謝危也在吃楚鳶藥的事說一說。
給他一點決斷。
然而,他剛開一個頭,就被燕羚抬手打斷,“你不用說了,我信她。”
“青鋒,準備熱水,我親自喂父親吃藥。”
沒想到燕羚如此信任尤二,青鋒和呂險都怔了一怔,楚鳶沒工夫管他兩個,捏著藥直接跟在燕羚的身后,一句話不多說,沉默而內斂。
卻給人神奇的安撫力量。
來到燕侯臥房,往日肅穆貴重的人,此刻唇色慘白,毫無生氣的半趴在那,毒血從他的后肩溢出來,染濕了衣服黑乎乎一片。
燕羚端著熱水,拿了藥,迫不及待上前。
楚鳶溫聲說,“這傷流血不算多,但也不能不管。一會兒你喂好了藥,我再給你一種藥粉,你將侯爺的衣服褪掉,給他敷上。”
“謝謝你,尤玥。”燕羚沒有回頭,但楚鳶仿佛聽到了他聲音中淡淡的哽咽。
她揚了揚嘴角,“不用,我盼望的,唯你好而已。”
燕羚后背不禁僵直。
但他此刻心系父親的傷勢,壓根沒有多余的心思分給這些兒女情長,待將藥喂了,藥粉也敷好,燕羚便眼都不眨的守在燕侯身邊。
楚鳶沒有離開,但燕侯這會兒衣衫不整,她也不好一直在內間待著,所以到了外面等。
她和燕羚,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彼此之間只隔一個屏風,屋里沒有外人,靜謐到互相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微弱、緊張、小心翼翼。
很快,但又好似過去一個世紀那么長了,桌上的燭淚掛了一節,燕牧才悶哼一聲,隱隱約約有了醒的趨勢。
燕羚喜出望外,起身去扶:“爹,您可終于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燕牧聲音沙啞,像干涸的枯井,但精神頭還不錯。
燕羚看向他的唇,已經不再是之前嚇人的烏紫色,已然恢復了紅潤。
他睜開眼,掃了眼身邊,又看向外間,“我昏迷了多久?外間是誰?”
燕羚抬眸望去,楚鳶端坐在那,身姿纖細玲瓏,約莫因為他爹醒來,而感到略有幾分急促,纖薄的背部比往日挺得更加認真。
一副小媳婦兒見公婆的拘謹。
沒來由的,燕羚覺得好笑,唇瓣也不由自主扯出了弧度,“是尤府的二小姐,長公主伴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