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問起來,“玥兒,你怎么突然對尤芳瑩那小蹄子好起來了,還要給她換你旁邊的院子?”
“母親信不信女兒?”楚鳶直接上大招。
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尤夫人錯愕,與賴嬤嬤對視了一眼,緩緩點頭,“自然是信的?!?
“那就不要問那么多,女兒這么做,便是有女兒的道理?!?
“我不答應?!庇确蛉诉€在別扭。
楚鳶拉著她胳膊,“母親!就答應玥兒吧,以后把芳瑩交給玥兒,好處您很快就能知道了。
而且,今日女兒不是成功讓樂陽公主邀女兒做伴讀了嗎,母親不高興?”
尤夫人一笑,“那自然是高興?!?
“高興便就這么說定了!
哎對,明兒女兒還要請人牙子入府,買兩個丫鬟,咱們府上伺候的人也太少了?!?
便是她,身邊也只有青葉一個。
連個多余的粗使都沒,尤芳瑩更別說,明明是主子,過得比丫鬟都不如。
說完楚鳶直接開溜,不給尤夫人反應和反悔的機會。
看著她跑得跟有狗攆似的,尤夫人臉上再次浮上愁容。
“這孩子,端像是長不大一樣,還買丫鬟,府里哪有多的錢養閑人?
也就盼著她進宮做了伴讀,得了好名聲,以后嫁個好人家下半生有靠。”
賴嬤嬤寬慰,“夫人也別太擔心,老奴瞧著今日二小姐招待賓客,進退有度,便是郡王公主過來,也都沒有半點失儀,比起夫人都不遜色的沉穩老練,以后定有大造化。
至于那一兩個丫鬟的,買了也就買了,花不了多少銀子?!?
“……但愿吧?!庇确蛉诉€是不太有精神,但比剛才好多了,至少那燕窩粥,一口一口的也讓賴嬤嬤喂了下去。
楚鳶得了準許,第一時間招呼了幾個人,緊趕慢趕在天黑時將尤芳瑩搬了家。
來到寬敞明亮的小院,前有花圃后有桂樹,除了正房還有耳房書房小廂房,尤芳瑩簡直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自己能住這樣好的小院,也不敢相信尤玥是真的變好了。
她的東西很少,攏共就一個箱子,還有她握在手里不肯讓下人碰的姨娘遺物。
楚鳶看她這樣,想起了劇中她后來寧愿住在大牢也要擺脫尤家的事兒,搖搖頭,將尤芳瑩往正屋里推,“走吧走吧,不是做夢。你要不信,我狠狠掐你一把試試?!?
楚鳶說笑的,但卻明顯感到尤芳瑩身子僵了一下。
微微掙了掙,不想讓她抱著手臂。
楚鳶不為難人,自然的松開,說道:“你先住下,我讓青葉她們帶著人粗略給你收一收,明日等給你買了新的丫鬟,你就有可以有指使的人了,到時候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起身離開的時候,楚鳶又放下一盒系統購買的頂級藥膏。
“這藥膏止疼消腫祛疤都極好,你沐浴之后涂上,身上的傷很快便能好了。
從前的事,我知道我便是說一千遍一萬遍對不起都彌補不了,但芳瑩,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就真的……真的不愿意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說完楚鳶離開,留下尤芳瑩獨自消化這些話。
想必她是能想通的,因為尤方瑩從骨子里,其實是個非常循規蹈矩的人,萬不得已,她不會想要脫離家族。
出了秋霞院,走在抄手游廊上,楚鳶抬頭看天,已經很晚了,想必燕羚已經讓女主拒絕了吧?
那般意氣風華的少年,生于富貴,長于顯赫,鮮衣怒馬,恣意快活,就等著及冠之后迎娶最心愛的姑娘進門,再鑄一把沒有鞘的利劍,馳騁沙場,驅逐敵寇,人生就圓滿了。
殊不知,及冠禮,才是他一生噩夢的開始。
有機會,她也要幫著阻止燕羚及冠禮上的血腥一幕發生,畢竟,她可比女主知道的還要多。
一轉眼,伴讀擢選的名單便下來了。
楚鳶不出意外的名列其中,當然,女主也順著劇情,被長公主、燕羚以及謝危推著非入宮不可。
這段時間,楚鳶偶爾便去看尤芳瑩,和她說說話,但不再逼她表態。
尤夫人那邊,也讓她頂著,沒有再為難尤芳瑩。
但這對尤芳瑩來說,反而是最渾渾噩噩的一段時間,總覺得一切假得不真實,她小時候無數次幻想的生活,真的讓她過上了?有丫鬟伺候,也不用做粗活累活,更不用挨打。
難道是姨娘對仙人的禱告,起效了嗎?
這天,傳所有伴讀三日后入宮的旨意下來,尤芳瑩新買的丫鬟萬貫聽說了消息,跑去和她說,“三小姐,二小姐被選上了,三日后便要入宮,以后十天半月才能出來一次!”
萬貫這名字,尤芳瑩沿用的,沒換。
兩人一見投緣,都是過夠了苦日子,看通透了,明白世間唯有銀子不可辜負。
那日,尤芳瑩問萬貫,“你一個女孩子,怎的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