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想與王爺會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蕭成堯方才還在獨孤娉婷面前張揚乖覺不已,眼下乖乖垂首,雙手作揖,“成堯見過王爺。”
“起來吧。”獨孤玄城一派和氣,看向蕭成堯的目光,更是異常和善。
指了指身側的位置,“都坐下說吧。
眼下局勢不明,閑雜人等又多,未免被人看出端倪,只好讓你們的人在這方庵堂下榻,掩人耳目,著實委屈你們了。
不過,你們相信本王,一旦本王大事得成,今后咱們兩家,定是同享富貴,榮辱與共!”
說著還給蕭靖父子一人倒了一杯茶,態度非常誠摯。
茶杯放在蕭成堯面前時,稍微頓了那么一下下。
蕭成堯比蕭靖先一步舉杯,“王爺所說,我與父親都明白,王爺的處境,我與父親也理解。
你們關內不是有一句話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都是小事,關鍵還是之后的部署。”
“成堯說的對,我剛才也就是和王爺開個玩笑而已。”
蕭靖同樣舉杯,用一種欣慰與驕傲并存的目光,絲毫不掩飾的看向蕭成堯。
作為城主,他當然不只蕭成堯一個兒子,但眾多兒子之中,卻是蕭成堯漢話學得最好,幾乎與漢人無異。
而且,頗受逍遙王賞識,這么多年暗中接洽逍遙王,給蕭家及蕭靖個人謀取了不少好處。
這次他們父子倆千里迢迢趕來華胥,觀望姬妘鳶是一回事,更重要的,還是確立和逍遙王的結盟,為更輝煌的明天努力。
大家心照不宣,成敗,便在此一舉!
然而他粗心,并未發現在他的目光背后,還有一道目光,卻是凌厲非常落在他背上的。
那不是別人,正是獨孤玄城!
自己親生的兒子,喊旁人爹,讓旁人光耀門楣,炫耀滿意,獨孤玄城當然不開心。
眼下沒有發作,不是心胸寬廣,更不是不拘小節,而是沒到翻臉的時候。
三個人一起商量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獨孤玄城這才起身,“蕭兄,蕭侄,感謝你們助本王一臂之力。
就在后天了。
獨孤翎那個該死的孩子的百日宴上,我定讓他們祖孫三人,完完整整一個不差的到地底下去闔家團圓。
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我們好好喝酒,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那是一定。”蕭靖朗笑道。
蕭成堯垂眸,“父親,我送一下王爺。
您便在王爺這間廂房歇下吧,一會兒兒子送了王爺之后,自行到隔壁歇息。”
趕了那么久的路,蕭靖也確實累了,便點了點頭,“莫在外逗留太久,不安全。”
“兒子知道了。”表面上蕭成堯能力強、孝順,然而等出了屋子,蕭靖看不到的月光朦朧處,他的神色要多鄙夷有多鄙夷。
“王爺,蕭靖還以為您真和他結盟打江山呢。
他等您拿下華胥,和他平分天下,讓他可以坐擁姬妘城自立為王?
呸!就憑他。
一個光有力氣沒有腦子的野蠻人,他也配?”
聞言,獨孤玄城扎著手,輕飄飄看了蕭成堯一眼,既無呵斥,也無責怪。
“叫我什么?”忽而,笑瞇瞇開口道。
蕭成堯罵罵咧咧的語氣一頓,繼而笑了,“爹。
剛才一時嘴快,兒子的錯。
都怪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蕭家,這才和爹爹之間生疏了。”
卻原來,蕭成堯根本就是獨孤玄城的血脈,而不是蕭靖的血脈!
其中原因太過復雜,三言兩語很難說清,但獨孤玄城一直有在別院藏著一個外室,那外室和蕭靖的妾乃是一對孿生姐妹。
早年間一次偶然,獨孤玄城發現了這個事。
他當時,本就很為蕭成堯的身份擔憂,那時,獨孤天雄膝下只有一個太子,三天兩頭生病,連太醫都斷言活不過二十五歲的。
為免自己健康的兒子被子嗣緣奇爛的獨孤天雄忌憚,獨孤玄城經歷了縝密的思考過后,弄了一出貍貓換太子,將自己的兒子換到了蕭家,成為了蕭靖的其中一個兒子。
所以當年姬妘戰的部下大多都死了,卻唯獨只有蕭靖活了下來,不是因為他更厲害,而是因為獨孤玄城不能讓他死。
當然,他自個兒墻頭草,沒怎么勸說就背叛了姬妘戰,還憑借這個坐上了城主的位置,這也是獨孤玄城沒有想到的。
后來獨孤玄城索性將錯就錯,讓蕭靖給他栽培兒子,守著姬妘城。
他想的是,如果他這邊謀事不成,還能退守姬妘城以觀后效,或者自立成王,沒必要再看獨孤天雄的臉色!
……
沒多會兒,真父子倆也分開了。
暗衛影子一樣飄到獨孤玄城身邊,“王爺,查到小姐住哪間廂房了。”
“嗯,帶本王過去。
蕭靖那個人,多少還是有些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