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不緊不慢將昏迷的沈幼安拖進屋。
熱了茶水,讓楚鳶小口小口的喝著,剩下的放涼一點后,毫無耐心潑在沈幼安臉上。
這會兒的沈幼安,冰涼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熱度,陡然被一壺水潑了滿臉,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繼而茫然的睜開眼,“發生什么事了,誰偷襲我!”
小少年身手在同齡人中算好的。
至少上了校場,還沒有幾個人能真刀真槍的打過他。
然而他學的都是正道路子,作戰殺敵的招數,和獨孤絕不走尋常路的邪乎手段完全不同。
自然打起來很吃虧,幾乎沒有什么勝算。
聽見他的叫囂,獨孤絕輕蔑一笑,“本殿打的,你有什么意見嗎?”
沈幼安摸著鼓包的腦袋,渾身骨頭感到一種刺骨的冷意,四肢麻木,緩了緩,才僵硬的轉過頭,“你……哎,天怎么黑了?”
爬起來往外看,發現他連院子里的亂象都沒有處理好,地上還躺著穿夜行衣的死士,也不知道還有氣兒沒有!
沈幼安疑惑了,“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嗎?”
說著轉過頭,目光直直射向楚鳶,“小姑姑,剛才這么長時間,你們做什么了?”
楚鳶下意識看了獨孤絕一眼,兩人目光相觸,又迅速彈開。
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
沈幼安越看越不對,沖上前,拉扯楚鳶明顯屬于男人衣服的灰色袖口,“這怎么還換衣服了,我看外頭也沒有下過雨啊?”
“咳……”楚鳶嗓子發癢,第一次覺得,這便宜小侄兒暈著也挺好。
現在這般,咋這么令人頭疼?
第260章 亡國公主霸上雙面太子31
楚鳶只得睜著眼睛,胡亂編了個理由,“嗯……那個,男裝趕路方便一點,這也挺晚了,太后知道我出宮,肯定關注我啥時候回宮呢。”
沈幼安想想也是,便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主要他察覺到了太子的殺氣,現在還火燒火燎的脖子不允許他繼續多嘴多舌!
山路不好走,楚鳶穿的男裝雖然看似比女裝精干一點,但因為不合身的緣故,攀爬上下都顯得格外笨拙。
沈幼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得有眼力見兒了,小姑姑小姑姑的喊著,“要不幼安背您一段?”
楚鳶面色尷尬。
她其實體力不錯的,雖然這副古代公主的身體比她原裝差了點兒,但也勉強還行。
問題是剛才才和獨孤絕“大戰”了那么一場,有點過度虛耗了……
聞言,別說,真挺動心。
沈幼安見狀直接走到楚鳶身前,背過身:“來嘛,左右也不是外人。
義父說,我在這世間,唯有你一個至親了,其他親人都……
都怪義父沒有早點告訴我實情,否則這么多年,幼安怎么忍心姑姑一人在京中受盡白眼。”
他這番話一出,屬于原主的感懷之情頓時冒了出來。
以至于楚鳶都沒動作,雙腿已經走了過去,眼看就要趴上沈幼安的背時,從她身旁伸出一只手,捏住她胳膊扯了一下。
旋轉間,楚鳶栽進獨孤絕胸膛。
男人聲線低沉,“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至親也該避著點嫌,你們姬妘氏的禮教這么差嗎?”
說著,已然一只手伸向楚鳶腿彎,將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打橫抱起。
長腿一邁,步伐飛快,如履平地。
沈幼安,“……”
再一次對太子“病西施”的名頭感到玄幻!
而且,他口口聲聲說“男女授受不親”,結果自己抱得那么親密算怎么回事?
一定是對他小姑姑見色起意!
獨孤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沈幼安傾盡全力追逐上前,把心頭的疑惑問出來:“殿……殿下,我小姑姑還沒定親呢,被您這樣抱著,叫人名聲都沒了!”
獨孤絕內心:你以為姬妘鳶還有幾個名聲?
嘴上,“她定親了。”
“嗯?”什么時候,義父明明跟他說沒有的啊!
所以上次他才在御花園那么說,一是借機擺脫福順,二是讓小姑姑可以反利用他。
互相掛個名,這樣就不用被婚事困擾,可以心無旁騖的搞復國大業!
沈幼安很想知道緣由,因此更加緊追不舍。
一時間竟有些氣喘吁吁的窘迫。
不一會兒,獨孤絕像是施舍般的抽出空,懶懶回頭瞥了他一眼,“這還用問,自然是和本殿下定的親。”
“今天定的。”
“不信你可以和我們一塊兒進宮問太后。”
三句話炸出,沈幼安直接怔愣原地,輕功都使不出來了。
開什么玩笑!
小姑姑和滅國仇敵的兒子定親了?
那復國的事……她還準備干嗎?
帶著這個疑問,等沈幼安再次抬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