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無奈又好笑,“又怎么了?你們又吵架了?”
獨孤月撅著嘴,不肯說。
但太后一下就猜了出來,“是不是還是為那個沈幼安?”
“哼!”獨孤月冷傲,把頭歪向一邊。
見狀太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掰正了獨孤月的頭,“他還是不愿接受咱們福順?”
小半個月沒見,一來就指摘姬妘的不是,肯定又是在沈幼安那里吃癟了,原因還和姬妘有一定關系。
不得不說太后真相了。
獨孤月繃了沒片刻,倒豆子一樣說了起來,“沈幼安就是個糊涂蟲,那個臭女人根本都沒用正眼瞧過他,他喜歡什么喜歡?
可無論本公主怎么軟磨硬泡,他就用那臭女人來搪塞我,皇祖母,我真的那么差勁嗎,連姬妘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嗎?”
“你連姬妘姑娘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接受你的!”這是沈幼安侮辱她的原話,簡直和腳踩她的真心沒區別。
因而,獨孤月才會那么生氣,想讓太后將楚鳶趕走,趕得越遠越好,最好趕回十萬八千里遠的姬妘城去!
楚鳶是沒聽到這話,要是聽到了,勢必要謝謝獨孤月。
她是不想走嗎?搞笑嘞!
獨孤月對著太后使盡渾身解數,勢要將楚鳶趕走,值崗的春曉聽了半天,見太后有點動心的意思,忙不迭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太后娘娘,奴婢有事稟報!”
忽然的插嘴,讓太后和獨孤月都嚇了一跳,后者更是不太高興,“本公主和皇祖母聊天呢,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奴婢真的有要事稟報,事關壽康宮的臉面,還請太后娘娘屏退左右,容奴婢一五一十道來!”
獨孤月轟一下站起來,“春曉,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今兒本公主心情可是不好得很,你若是非要和我作對,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可無論獨孤月怎么放狠話,春曉動都不動一下,態度十分堅決,是太后很少見到的。
太后琢磨片刻,還是開口給了春曉一個機會,“月兒,別鬧。
你先去四處去走動走動,等我聽一下她怎么說。”
再怎么講,春曉也是她身邊的大丫鬟,從十來歲就調教起來了,整整伺候了她十年。如今二十歲。
前幾日太后生病的時候還在惋惜,沒有把這些好孩子早點安排出宮嫁人。
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讓季嬤嬤注意著些,緊著年齡23上下的,先一批一批的放出去。
所以哪怕春曉一副犯錯視死如歸的模樣,太后也愿意聽聽她如何說,把事情弄清楚。
一炷香之后,太后有點傻眼。
唇瓣囁喏好一會兒,問出一句,“你……你和皇帝身邊的小旭子好上了?”
春曉點頭,容顏姣好的臉頰爬上羞赧的紅暈,“回太后,是的。奴婢也知道宮里嚴禁宮女太監對食,可是不滿娘娘說,旭大哥她是為了春曉才選擇進宮的,春曉不舍得辜負他。
早先年在老家,我們便是定過婚的一對兒,但奴婢的父母為了讓奴婢給三個弟弟湊娶媳婦兒的聘禮,硬是悔婚逼奴婢進宮。
旭大哥怕我一個人在宮里無人照應,義無反顧的跟了進來,為此成了太監也無怨無悔。
春曉這些年,受到旭大哥照顧頗多,無以為報,所以……”
剩下的話,即便春曉不說,太后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剪不斷理還亂,叫人生死相許的兒女情長啊。
太后哎了一口氣,這輩子,她是不知道兒女情長是什么滋味兒了。
當年嫁人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兩人相敬如賓,沒有吵鬧不休的齟齬,卻也同樣沒有轟轟烈烈的感情。
因而,太后對春曉和旭日升這對兒小戀人,頗有幾分艷羨,當下也不舍得說什么,拍拍桌子,“行了,多大點事兒,回頭哀家去皇上跟前給你們求個恩典,大大方方做夫妻就是了,何必還偷偷摸摸做賊似的?”
春曉大喜,“真的嗎?謝謝娘娘,奴婢能被選到娘娘身邊伺候,那是奴婢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早知道這么簡單,就應該早點說,那她現在只怕都已經是旭大哥的妻子啦。
春曉喜不自勝,因而越發感謝楚鳶,是楚鳶給了她勇氣和壓力,她才敢把真話說出來的!
太后瞧著春曉的表情,欲言又止,虎著臉拍了一下桌子,“還有什么事,再吞吞吐吐的,哀家可沒第二次那么好的耐心了!”
見狀,春曉脫口而出,“娘娘,您不能聽福順公主的,將姬妘主兒趕走,那樣您非后悔不可。”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從上次御花園的事情來看,春曉完全敢在太后面前為楚鳶的人品打包票。
福順公主說的那些,就沒一條是真的,全是污蔑!
殊不知,太后根本不需要。
她是老了,不是瞎了,這么長時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