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都是老江湖,難道還看不出獨孤娉婷的小把戲?
白天胡太醫可是一點兒障礙都沒有的,就把南瓜粉和仔姜粉聞了出來。
之所以這么多年沒人懷疑獨孤娉婷,是因為她乃太后的親孫女,而且以前太后年輕,身體好,顯出癥狀的時間遠遠比現在晚。
這回楚鳶從中作梗,加大了有害物質的劑量,自然來勢洶洶。
獨孤絕冷冰冰的,四周如同散發著寒氣,走上前,幾個太醫吵架的聲音都變小了。
唯唯諾諾,“殿、殿下,您有什么看法嗎?”
“一群廢物!”獨孤絕絲毫不客氣,雙眼掃過那幾個人,挨著床榻一把掀開了太后腿部的被子,在季嬤嬤的驚呼聲中,鼻翼擴張的嗅了下,“這味道如此明顯,你們身為太醫竟然聞不出來?”
幾個太醫,“……”
其中一個聲音弱弱的,“方才被子蓋太厚,我等又不敢冒犯太后……”
“蠢貨!”
“……”
季嬤嬤想不到只是擦的藥膏而已,居然也會對人的身體有這么大的影響,忙將昨兒所有相關的事件全部一股腦的說出來,讓太醫們評判。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藥膏有問題,加之與同樣有問題的吃食配合,無異于毒物了!
一群人對癥治療了兩天,太后才終于醒來。
季嬤嬤在太后清醒的第一時間,便將食物和藥膏的事情說了。
末了疑竇道,“娘娘,您說郡主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啊?說有心吧,她這么多年瞧著是真孝敬您,說無意吧,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太巧了點?
如果只是吃食上的問題,那還說得過去,可那藥膏也有問題,那不是郡主獨家調配帶進宮的嗎?”
也就是說,藥膏不同于現做的吃食,被人動手腳的可能比較小。
太后虛弱的靠在引枕上,一張口,就忍不住咳嗽。
季嬤嬤忙將床頭的熱水端給她,伺候著太后喝了幾口,緩解了喉部的不適,太后才一邊擺手一邊道,“……別這么快下定論,總之哀家這次僥幸不死,便有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機會。”
“老奴明白了,咱只管按兵不動,對方沒有達到目的,肯定不會就此收手的!”
“就是……咳咳。”太后又咳了兩聲,繼而看向窗外,“那位呢,哀家昏迷這兩天,她在做什么?”
這是想起楚鳶來了。
那天好不容易將皇帝喊來,本以為她開口,事情差不多就能成了,誰料想臨時又出了這多事。
太后這心啊,越發焦慮。
季嬤嬤搖搖頭,“沒做什么,那丫頭別說還挺乖順,這幾日每天都會來看太后您,然后就是安靜的待在屋子里,不亂走也不多嘴。
老奴瞧著,竟和傳言中有些出入。
哦,對了,昨兒福順公主來看您,和她斗了幾句嘴,大致是說她命中帶煞,這才將您給克病了。”
聞言,太后失笑,“這福順啊,就是個長不大的性子,哀家是她什么人啊?哪怕刑克,也克不到哀家頭上。”
季嬤嬤連連點頭,“那是,太后福澤深厚,旁人的命格再如何,那也是影響不到的。”
“太安靜乖巧了也不好,什么時候才能撞皇帝跟前兒去呢?我倒希望她是辰妃那種性格,有算計有野心,這樣才能入得了皇帝的眼。”太后嘆氣。
“娘娘,這事兒說著簡單,可要是牛不喝水強按頭,那便也不簡單了。
您還病著,左右不差這幾天,先養好身子再籌謀不遲。”季嬤嬤寬慰道。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響起宮人們的驚呼喧嘩聲。
季嬤嬤和太后對視一眼,神色迷惑,好奇發生了什么事?
壽康宮不比別處,丫鬟婆子都是精心調教過的,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她們不可能這般!
“娘娘,老奴去看看,這些小丫頭片子,看來是該重新教教規矩了!”
太后點頭,繼而閉上眼睛休息。
只是沒多會兒,季嬤嬤便臉色慘白的拿回一樣東西來,“太后,這……”
后者睜開了眼,聲色疲憊,“有事就直說吧。”
季嬤嬤咬牙定了定心神,這才將手中黑布包裹、還沾著泥土的石塊掀開,遞到太后眼前,“娘娘,這是藍帆礦石,是……是從咱們菜園子四周挖出來的!”
太后一愣,看著那并無特別之處的石頭,“季嬤嬤,這藍帆礦石是什么東西,瞧你一臉驚嚇,愛家對這些石頭不怎么了解。”
“老奴……老奴父兄從前在朝廷的礦山上做活,所以知道一些。”
季嬤嬤聲線在抖,“簡單說……說,藍帆礦石帶毒,被雨水沖刷之后,毒性會滲透到土壤里。
老奴奇怪過,為什么咱們的菜園子野草少,蟲子也少,原來竟是這般!”
雖然季嬤嬤沒有說透,但太后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哀家這些年吃的蔬菜瓜果,便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