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咯咯的陰寒笑聲,“皇上,您看,長明說的沒錯吧?”
皇帝自然認(rèn)得楚鳶,即便她現(xiàn)在形象有些憔悴,裙邊還有明顯的血跡。
皇帝的目光匆匆掠過楚鳶,涼涼的落在她懷中,“告訴朕,那襁褓中的,是誰的孩子?”
楚鳶幾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看懂發(fā)生了什么。
霍矜……到底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啊。
危急時刻,她本能的不是害怕,不是氣惱,反倒有些幸災(zāi)樂禍似的。
沖霍矜挑了挑眉,無聲揶揄:寶兒,陰溝里翻船了吧?
霍矜大而美艷的桃花眼,灼灼,卻又十分懶散的瞪了楚鳶一眼。
繼而目光落在她懷中,那里躺著兩個小小人兒,安安靜靜,滿足的吮吸自己的小嘴兒。
想過無數(shù)次和孩子見面的方式,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成天念叨小兔崽子小兔崽子,想著就頭疼的小玩意兒,真的見到,心間一陣陣躺過暖流,控制不住想抱抱。
這么想著,霍矜突然不再隱忍,拔地而起解決身后麻煩,飛快來到楚鳶身邊。
抱著她,也抱著孩子,還在楚鳶的額上落下重重一吻。
這才抬起頭,“皇上不用問了,這是臣的孩子,只是好驚喜,居然是兩個。”
楚鳶偷偷要了龍鳳胎,沒和霍矜打過預(yù)防針。
皇帝目眥欲裂,拍了把龍椅,“霍矜你好大的膽子!你膽敢欺瞞朕?
朕這么多年,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若不是長明大師揭發(fā),朕還不知道,你背著朕都干了多少好事!孽種都有了!”
霍矜只是笑,“皇上,你一口一個長明大師,那你可知道,他便是那龍音寺淫賊滾地龍的其中一個兒子?”
他的聲音聽起來并無懼怕,反而輕飄飄讓人心中發(fā)慌,“皇上,你如此葷素不忌,顛倒陰陽,又有什么資格說別人?”
“我喜歡女人,和心愛的女人生兒育女,有錯嗎?”
“倒是這么多年,在你身邊虛與委蛇,忍受你惡心的癖好,每時每刻,都讓我覺得憎惡想吐!”
“你你你……朕要?dú)⒘四悖 被实坜Z一下站起來。
指著霍矜的鼻子,“朕待你不薄,給你名,給你權(quán),倒養(yǎng)成了你個狼心狗肺,比你義父還不如!”
霍矜眸中那一絲絲笑意,驟然消失,“你最好別提義父他老人家,你不配!”
“他才是掏心掏肺,不惜一切,養(yǎng)出了你個過河拆橋的小人!沒有他,你連皇位都坐不上,結(jié)果你怎么對他老人家的呢?
狡兔死,走狗烹!
我今天所作所為,不瞞你說,便是跟你學(xué)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字一句,戳心戳肝,沒有人更比霍矜了解皇帝的軟肋了。
果然見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噗通一下坐回龍椅上,又喘息著站起來,“來人啊,來人!把……把霍矜拖下去,就地處死!”
長明伸手給皇帝順氣,“皇上,不如把那個女人、還有那兩個嬰兒,也一并處死了吧。留下,當(dāng)真礙眼。”
誰讓霍矜要?dú)L地龍呢。
他才不在意滾地龍是不是什么淫賊,有他在,日子好過啊。
要錢有錢,要名有名,就算是女人,也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的享受。
反正尼姑庵那些臭丫頭,與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讓他一并玩玩兒……
可惜那樣的神仙日子被霍矜毀了!
他這段時間,過得好苦,豬狗不如,好不容易才得知皇帝好斷袖,想方設(shè)法入了宮。
正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別人能被霍矜裝模作樣蒙騙,唯獨(dú)他見過,霍矜對那個女子寵到什么地步……
怎么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對方還那么巧的有了身孕,再一算時間,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今,倒是可以成全他了。
讓他珍視無比的女人,剛剛出生的孩子,一并為他陪葬,祭奠自己一去不復(fù)還的神仙日子。
只是誰也沒想到,皇帝叫囂半天,竟沒有一個人進(jìn)殿聽令。
長明臉一沉,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皇帝也察覺到了,但他不信邪,又接連嘶吼了幾聲。
這下終于有人進(jìn)來了,是他最信任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皇帝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沈卿,快,霍矜欺上瞞下,愚弄于朕,還試圖取朕性命為他義父報仇,黨同伐異,罪該萬死!給朕將他拿下,殺無赦!”
沈肅抱著劍,冷冷聽著,一動不動。
皇帝臉漲紅,心頭發(fā)跳,口舌發(fā)干:“沈卿,你怎么還不動手?”
回答他的,是霍矜一聲輕笑,“皇上,你自詡聰慧,這么明顯的事情,怎么反而看不懂了?沈肅,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不等皇帝露出更絕望的表情,霍矜一聲令下,“沈肅,那妖僧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