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要被這等雞毛蒜皮小事煩心,蹙眉不耐道,“霍矜,可有此事?”
霍矜面無表情,筆直而立,冷肅孤絕:“皇上,那估摸著,怕是同門師兄弟見不得她既跟了我,又和旁人不清不楚,氣不過才做下的吧?
臣實在不知其中細節!”
“你撒謊,霍矜,肯定是你指使的!鳶尾待人最是一心一意不過,瞧她忠心耿耿跟了本宮如此多年,從未做過一件對本宮不利的事便知道!”
“天下誰不知道霍提督早心有所屬,因而對鳶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人趕出去就不說了,還非趕要盡殺絕不可嗎?”
霍矜以手抵劍,“臣說的都是實話,貴妃娘娘愛信不信!”
“皇上……”蕓貴妃哭哭啼啼,又欲喊皇帝做主。
皇帝實在精力不濟,擺擺手:“這等小事,你二人各退一步便是!
小矜子好好約束手下,既沒有那個心,就不要鬧出讓人誤會的事兒來。
蕓兒嘛,瞧瞧,別哭了,朕已經說他了,晾他以后也不敢了。”
蕓貴妃破涕為笑,想到什么,臉色又變回去,瞪著霍矜,“霍提督,皇上的話你可聽見了?本宮要讓你親自許諾,不再為難鳶尾。”
霍矜一副無語至極的模樣,聲音懶洋洋的,“好,臣發誓,今后定當嚴格約束屬下,自己也絕不說半句她的不是,成了吧?”
“哼!不成!你休想這般輕飄飄的揭過,你自己身體什么情況,沒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鳶尾既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便仍舊是良家婦,再嫁亦可。
本宮要求你,盡快帶人過去,澄清謠言,以免影響鳶尾今后婚嫁!”
“我若是不呢?”霍矜慍怒。
蕓貴妃便撒嬌,“皇上,他大膽忤逆臣妾!”
皇帝頭疼欲裂,覷了眼霍矜,“你啊,就給朕的貴妃一點面子不行?”
霍矜這才不情不愿,“臣知道了。”
蕓貴妃滿意起身,斂衽向皇帝行禮,聲音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臣妾謝皇上做主,既然皇上累了,臣妾就不叨擾了。等晚一些,臣妾在宮里備好歡宜香,等候皇上大駕……”
嬌滴滴,媚絲絲,無端讓人骨頭都酥一層。
皇帝最吃這一套,尤其那歡宜香,簡直令人用了一次想二次,用了二次想三次,欲罷不能。
黑青的眼睛陡然放光,“好好好,朕晚些一定來。”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蕓貴妃一走,皇帝伸手點了霍矜幾下,似縱容,又似無奈,“你啊你,算了,朕也懶得說你,便是以后消停點,貴妃可是朕最滿意的女人之一,別惹她不高興。”
霍矜低著頭回了句“是”,嘴角偷偷往上勾,目的達成……
這樣一來,皇帝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楚鳶肚子里的骨肉是他的……
不一會兒,他潛入蕓貴妃的沐辰殿。
蕓貴妃屏退左右,上前對霍矜行了一禮,“主子,屬下剛才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霍矜沒回答這個問題,隨意坐下,雙腿交疊,一派冷然嚴酷,“我給你的歡宜香,還有多少?”
蕓貴妃:“回主子,已經用到六十八盒了,谷醫不是說了嗎,待用滿九九八十一盒,狗皇帝的身子就會徹底被掏空,屆時,主子大業可成!”
“你只管完成你的任務,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霍矜把玩著茶杯,目光幾分悠遠。
說起來,蕓貴妃這條線,也是最近才啟動的。
義父死了之后,樹倒猢猻散,門下勢力日漸衰弱,還有很多借著這樣那樣的原因并不信任他,好在義父未雨綢繆,留有幾條絕對可信的暗線,這些人不看身份,不聽流言,見印信如見掌門。
而義父死時,親手將掌門印信交給了他!
他要報仇,本就要籌謀這些。
如今為了鳶兒和孩子的安危,那就速度再加快一些,做得更絕一些,以絕后患!
交代了蕓韻幾句,“你自己小心點,勢必不能讓狗皇帝發現歡宜香的貓膩。”
里面加了五色石,用多了輕則神志不清,重則癱瘓。
蕓貴妃點點頭,“主子放心,他啊,在床上的時候可想不到那么多。”
霍矜冷嗤,“狗改不了吃屎!”
說完便準備起身離開,蕓貴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主子,您喜歡上鳶尾了?”
她倒不是多難以接受,只是覺得像霍矜這類人,應當不會看重兒女情長吧?
她潛伏宮中這么多年,確實和鳶尾感情不錯,于公于私,這么問一句不過分。
然而霍矜斜睨她一眼,語氣極冷;“做好你自己,旁的少打聽!”
他的私事,憑什么對外人說。
……
東城別院。
楚父楚母經過商議,最終決定坦白,將楚鳶已經懷有身孕的事情如實告知盛寬。
楚母十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