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來,滿后宮便都知道魏獻帝要來看楚鳶了。
這消息宛如一道驚雷,在寂靜后宮中炸開了鍋。
先是紫霞宮這邊,虞常在怒得摔了一盒胭脂:“賤人,狐媚子,竟這么不擇手段勾引皇上!”
一旁的宮女特別想提醒她,人家勾引,那也是在外面才有機會,您可是想勾引都沒機會了。
因為朝霞宮里的,都是被皇帝拋棄的低位常在們,所以并非每個人都有伺候的宮女,有些個才有一個,所以這些宮女并不太買她們的賬。
加之虞常在脾氣不好,宮女更不慣著她了。
見狀,轉身便走,你自己糟蹋的東西,弄污的地面,自己消化!
不一會兒,就又聽見虞常在抓狂的咆哮。
鄭賢妃宮中呢,一聽到這消息,趕緊就梳妝打扮去找太后了。
想必不會說楚鳶的好話。
芳昭儀還病著,榮芳閣人跡罕至,若不是她的宮女還照常去太醫院拿藥,怕是都有人懷疑她已經死了。
老實人婉美人則是多向御膳房要了一道紅燒肉。
熱鬧又紅火的,還得數皇后的翊坤宮。
今日大公主魏三顏也在,正和皇后一塊兒烹茶吃點心。
秋彤進去一趟,在皇后耳邊嘀咕幾句,皇后端莊的眉眼登時就立了起來。
“還有這種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秋彤點點頭,“回皇后,是真的,皇上的儀仗這會兒已經動身了。”
“她倒竟有幾分本事!”皇后咬牙切齒道。
三顏公主一聽,很是好奇,“母后,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在兒臣面前打什么啞謎呢?”
皇后掃一眼秋彤,示意她可以說。
秋彤這才一五一十說了,帶著主觀臆斷的道,“這個鳶常在,原以為是老實巴交不懂迂回的,沒曾想……
看來,咱們大家都看錯了,她啊,能在小日子里還讓皇上去看她,真是這么多年宮里頭一回。”
皇后聞言不屑,“懂得利用畫技在皇上面前賣乖討巧,能是沒心機的?”
縱使身為皇后,生育了大公主,還寵冠后宮十多年,皇后也始終有著深深的危機感。
畢竟沒兒子。
就怕后宮之中誰好運生下一個皇子來,這樣大公主都得靠邊站。
不過大公主并未像皇后這么著急,英氣的眉眼反而興致頗濃,“你們說她叫鳶常在?”
“公主,是的呢,原是太醫院院判陸閔的庶女,選秀的時候陸閔動了手腳送來充數的,誰曉得偏生被太后看中留了牌子。
進宮之后,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寵幸了兩回,后面就丟到一邊想不起來了。
卻不料,她前些日子豁出去命不要的減肥,瘦下來后又連著在御花園放了半個月的風箏,這才不要臉的籠絡了皇上去。”
三顏公主嘴角勾起笑,覺得好玩,“那她現在很漂亮嗎?”
至于被原主心心念念的那一次恩情,三顏公主早都記不住了。
她是本朝第一個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生下來就備受寵愛,甚至都不是皇后撫養,而是在皇帝的精心教導下長大的。
男人養孩子和女人養孩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心胸上。
大公主不像皇后假清高,也沒有皇后拈酸吃醋的后宮女人心理,看待事情的角度更是不同,面對楚鳶的乍然受寵,她的感覺,就是還蠻有意思的。
父皇的后宮一向死氣沉沉,她要是父皇,也提不起勁兒。
難得還有個特別的,能將父皇吸引過去。
“機靈點兒,如果父皇真的喜歡她,再向本公主稟報。”
只有不被厭棄才值得她費心關注。
一聲“皇上駕到”,楚鳶娉娉裊裊從書房中出來,“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獻帝終于見到了這些日子令他魂牽夢縈的臉。
但楚鳶低著頭,一身淺色暗紋常服,三千青絲梳成云髻,兩旁對稱貼了花鈿,中間插一根步搖,簡單清理,配上她如雪般的膚色,意外的賞心悅目。
魏獻帝很想大步跨上去,直接捏住楚鳶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好讓他真切看看她的容貌。
總是這般含而不露,實在令人心癢。
“你可知朕要來?”壓制住這份沖動,魏獻帝朝前邁步。
萬不能被一個小丫頭亂了心神。
他是皇帝,無論做什么,都應該是他主導才是。
楚鳶起身跟上,“知道。”
“知道還穿成這樣?離祿海,內務府都是干什么吃的,讓朕的妃子這般窮酸,不知道的,還以為朕的國庫已經空了呢!”
大手推開書房的門,魏獻帝語氣極具壓迫。
離公公苦笑,正當解釋,楚鳶已經先一步,“不是的皇上,是臣妾不太喜歡濃妝華服,又想著皇上整日的忙朝政,好不容易來后宮一趟,定也是想清爽清爽。脂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