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私底下見過她催吐,正是為了不讓病好得那么快。
一是想讓宋棠音去探病。
二嘛,這離楚鳶小月子屆滿越來越近了,她心慌。
宋棠音去時,楚鳶貼心的為他們騰空間,將楚夫人哄了出來,“娘,剛才妹妹跟我說她想吃蟹黃粥,這個蟹黃處理起來麻煩得很,我還不太會,您一起去教教我吧。”
“這……”楚夫人回頭看臥房,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楚鳶燦然一笑,“沒事沒事,不是還有宋棠音的小廝在嘛,這又是在自己家中,還怕誰說閑話不成。現在女兒管家了,誰要是亂嚼舌根,女兒定不心軟狠狠處罰他們!”
以往還是宋康氏管大頭,眼下宋康氏“身體不佳”,楚鳶便趁機把所有權柄都歸到了自己手上。
對此,宋棠音并沒說什么。
他能有什么意見,他巴不得楚鳶性子強硬一點。
呵,也不全是,對外強硬,對他溫柔,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姐夫,你終于來看我了。”屋子里,楚娉憔悴得骨頭都是軟的。
宋棠音剛剛靠近,她就恨不得一頭栽到宋棠音懷里。
宋棠音退后一步,眉頭蹙了蹙,“你可好些了?”
楚娉抱著枕頭嚶嚶哭泣,“好不了,姐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大夫怎么說?”宋棠音都無語,女子嬌氣一點正常,但若是嬌氣過了,就讓人厭煩。
何況是對著一個不適合的對象嬌氣。
楚娉卻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知月推到井中淹死,明明很簡單的事,因為是第一次的關系,楚娉每晚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知月臨死前的眼神,那么怨恨、滲人。
她真的很想撲到姐夫的懷里躲一躲。
想到這一幕,楚娉再也揮不開,眼看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她心中一動,搖搖晃晃便從床上栽了下來。
宋棠音再避嫌,也避不過自己的本能,上前一步扶住了楚娉。
楚娉趁機靠在他肩膀上,氣息微弱,楚楚可憐,“謝謝姐夫。”
看吧,姐夫還是喜歡她的,不然怎么會那么及時扶住她。
姐夫身上有種淡淡的竹香,好好聞。
楚娉簡直要沉醉在這樣的美好里。
然而美好總是短暫的,宋棠音將她放回床上,便再不肯近前一步。
冷淡吩咐小廝,“去太醫院請太醫,民間的大夫治不好二小姐,太醫總能行。”
四五天后,楚娉果然好多了。
楚夫人開始收拾行裝,最晚后天,就要出發回安慶府。
楚鳶也終于實現了逛街的愿望。
她不出門,怎么給楚娉機會呢是吧?
而且今日宋棠音休沐,他本想陪楚鳶一塊兒逛街的,被楚鳶勸住了,“阿音,你好不容易休沐一天,便在家歇歇吧,我去買幾個盤扣就回來,給你做的衣服做好了,配上好看的盤扣,晚上我親自給你試穿。”
聞言,宋棠音才沒有跟著去了。
他也確實有一些公事要處理。
眼瞅著楚鳶帶著丫鬟走了,楚娉手中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碗極品燕窩粥,她興奮又激動的端著朝書房靠近。
正要闖進去,宋棠音的小廝攔住了她,&ot;二小姐,主子在忙,不想任何人打擾。&ot;
楚娉眼睛眨了眨,“啊?我以為姐姐在里頭呢,姐姐不在嗎?”
小廝翻白眼,“夫人出門去了。”
楚娉繼續裝,“出門?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哎呀,姐姐真是的,出門也不喊我,害我還煮了極品燕窩粥想給她補補身子,這我明后天就要走了,實在是放心不下姐姐的身子。”
三次流產都幾乎拜她所賜,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她良心會不會痛。
書房里的宋棠音到底被吵到了,揉了揉眉心擱下毛筆打開門,“書房附近禁止喧嘩,誰這么不懂規矩?”
“是我呀,姐夫!”楚娉揚起在鏡子前練過無數次的完美笑容,“對不起姐夫,我剛才才知道姐姐出去了,打擾到姐夫看書了嗎?”
“你姐姐確實不在,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哎,可惜我做的這碗極品血燕了,花費了不少昂貴食材,既然姐姐不在,不如姐夫替姐姐喝了吧?我看天氣也熱,燕窩是冰鎮過的,正好解暑解渴,姐夫不能拒絕哦。”
話都被她說完了,宋棠音無話可說。
無奈的點點頭,“那好吧,我讓書硯端進去。”
“不用啦,我送進去吧。”
楚娉速度飛快,宋棠音都沒來得及喊,她已經放下托盤出來了,還沖宋棠音俏皮的眨眨眼,“姐夫你記得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楚娉對套路很了解,她越是表現緊張,事情越不可能順利。
所以她放開了。
一個人踱步到花園中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這才返回書房這邊,悄悄避過小廝的視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