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松?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對方已經(jīng)把紗布拆掉,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劉海下面的醫(yī)用創(chuàng)可貼。
程寄松背著一個休閑背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同樣來玩的游客。
“是我叫他來的,”曲一澤笑道:“我可不想當(dāng)你們兩個的電燈泡,所以我就叫來了另一個電燈泡。”
程寄松說:“是啊,本來我覺得當(dāng)電燈泡不合適的,不過我轉(zhuǎn)念一想,畢竟人多熱鬧所以就跟著一起來了。”
唐念柏質(zhì)問:“熱鬧個屁!程寄松你前幾天不是剛被人開瓢了嗎?怎么今天就有心情去游樂園玩了?”
“我傷得不重,護士非要給我纏紗布,其實第二天就拆了。”
“呵,你現(xiàn)在承認你是在裝可憐了?”
龔尚瑞一臉莫名其妙,“開瓢?受傷?裝可憐?你們在說什么呀?”
曲一澤繼續(xù)發(fā)揮自己老好人的性格,“咱們這還沒出發(fā)呢,怎么就吵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們倆別吵了。咱們趕緊出發(fā)吧。這樣,今天寄松開車來了,念柏你在副駕駛幫他看導(dǎo)航。”
唐念柏拒絕,“為什么我要給他看導(dǎo)航?”
曲一澤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怕你和小瑞在后排卿卿我我。”
啟程以后,曲一澤說:“寄松,你開車怎么樣,我記得你之前參加校園開放日的時候可是分不清每支筆的顏色,能分清紅綠燈嗎?”
“放心吧,校園開放日那次只是個意外,我的駕駛證已經(jīng)考下來好幾年了。”
唐念柏側(cè)頭看著對方,“程寄松,你不是說你不記得來參加過校園開放日嗎?現(xiàn)在怎么又記得了?你一直都在騙我,對不對?”
如果問唐念柏他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程寄松的,那肯定就是高二那年的校園開放日。正式上大學(xué)后,唐念柏見到程寄松的第一面就是向他詢問這件事,可惜對方回答并不記得。
大腦會自動美化一些曾經(jīng)的記憶,唐念柏也以為會不會是自己記錯了,但身邊的人卻向他證明這是真實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意當(dāng)初校園開放日見到的究竟是不是程寄松本人,然而當(dāng)事人卻突然改口,說他記得。
“我沒有騙你。當(dāng)初我確實去了p大的校園開放日,也確實遇到了你,這一切我都記得。”
不等唐念柏說什么,后排的曲一澤插話,“這么巧啊,你們兩個的緣分還真是深厚啊。”
路口變成紅燈,程寄松停下車,側(cè)身直視著唐念柏的眼睛,“其實我和念柏的緣分要追溯到更就之前。十年前,他就救過我的命。”
“別,我承受不起,救你的是我爸媽。”
“把我從車里拽出來的是你父母,但是把我從一片黑暗中拽出來的,是你。我的世界從那以后一直籠罩在黑暗中,是你讓我再次看到了色彩。”
曲一澤像個捧哏的,“哇塞,這種救命之恩,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許啊!”
“都什么時候,別整以身相許這種俗套的說法了。”唐念柏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他被程寄松拋棄在酒店的畫面,指甲陷進手掌里,唐念柏用疼痛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了當(dāng)時心碎的感覺。
他爸媽救過程寄松一次,而程寄松作為他任務(wù)的攻略目標(biāo)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們倆也算扯平了。他不想去報復(fù),只希望以后能離程寄松遠遠的。
唐念柏側(cè)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龔尚瑞在一起,再說這些不合適。”
龔尚瑞握住前排人的肩頭,“對,唐唐已經(jīng)是我的男朋友了。”
一直捧哏的曲一澤語氣冷了下來,“小瑞,說起這件事,你還沒有解釋。為什么非要挑選我去外地出差的時候表白?”
紅燈變成綠燈,這下?lián)Q成程寄松打輔助,“是啊,咱們好歹都是朋友。你要是提前和我們說一下,我們還能幫幫你。”
“我就是……就是覺得時機成熟了,所以才向唐唐表白的。”龔尚瑞說這話時,眼神亂轉(zhuǎn),卻在后視鏡里和曲一澤撞在一起。他不敢承認的是,如果曲一澤在,那他就沒有勇氣去和唐念柏表白。
車內(nèi)四個人不再說話,后面的旅途還算通順,一個多小時就到酒店了。
唐念柏拿出手機,看了眼預(yù)約單子,“我訂兩間房,我和龔尚瑞一間。你們倆一間吧。”
“不行!”
程寄松和曲一澤異口同聲地拒絕。
唐念柏解釋道:“我一開始訂的就是兩間,一間是給我和龔尚瑞的,另一間是給學(xué)長的,既然程寄松也來了,你們兩個一起住也正常。放心吧,我的訂的都是雙床房。”
“這不是雙不雙床房的問題!總之你們兩個就是不能睡在一間房!”
龔尚瑞問曲一澤,“為什么不行啊?”
唐念柏也跟著質(zhì)疑,“我們兩個是情侶,為什么不能睡在一間房?”
曲一澤推了一下程寄松,后者飛速想了個理由,“就因為你們倆是情侶,所以就更不能睡在一間房!我看了攻略,環(huán)球影城這一圈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