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高能有多高呢，就像地球外面有太陽系，太陽系外面還有其他更多更大的星系，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程寄松的視線從窗外移回來，“說的對，這世界上仍然有很多我們?nèi)祟悷o法理解的事情，太過糾結(jié)這些反而會迷失自己。”

唐念柏余光看到服務(wù)員往他們這里走來，“先吃飽肚子才有力氣探索未知的世界。”

“您好，為您上一下前菜——愛的初吻。新鮮的蝦和清爽的蔬菜搭配，象征著兩位先生初次接吻時的清新與甜蜜。”

唐念柏扶額，他瞧著這一道普通的鮮蝦沙拉，每兩只蝦的頭部相對，看上去很像是在接吻。這就是這家餐廳所謂的專業(yè)嗎，別說程寄松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他的意圖了吧。

“有雞蛋嗎？”唐念柏絕望地問。

服務(wù)員貼心地詢問：“您需要生雞蛋熟雞蛋，熟雞蛋要煮雞蛋煎雞蛋還是炒雞蛋。”

“無所謂，你拿一個雞蛋放到這道前菜上，就可以變成一道新的菜品——蝦扯蛋。”

“額……”服務(wù)員趕忙致歉，“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后面一定會加以改進(jìn)的。”

唐念柏?fù)u頭，“是我之前沒交代清楚，你上菜的時候把菜端上來就好，不用講解了。”

“程寄松……”人走了以后，唐念柏想要解釋，卻看見程寄松優(yōu)雅地將一只蝦放到自己盤子里，三兩下就用刀叉去除掉了蝦皮和蝦頭。行云流水的動作，高貴優(yōu)雅的儀態(tài)，唐念柏直接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程寄松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問：“怎么不吃菜？”

“吃，這就吃。”唐念柏也扒拉了一只蝦進(jìn)盤子，不過被程寄松夾走。

第二只程寄松扒皮扒得更熟練，他將蝦頭蝦皮這些吃不了的東西收拾到一邊，將剝好的蝦肉放回唐念柏的盤子里。

“謝謝。”吃的時候，唐念柏喜笑顏開的，就這兩只蝦還好意思叫愛的初吻，他已經(jīng)和程寄松親過了。

服務(wù)員端菜的時候，又想說出那串肉麻的名字，被唐念柏?fù)u頭拒絕，總算是安穩(wěn)吃完了這一頓飯。

餐后甜點被換成了生日蛋糕，唐念柏點燃蠟燭，說：“程寄松，21歲生日快樂。”

“謝謝。”說完，程寄松就打算吹滅蠟燭，急得唐念柏直接從對面的椅子上挪過來捂住程寄松的嘴。

“等會兒，你還沒許愿怎么就吹蠟燭了。”

程寄松將唐念柏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拿下來，說：“沒必要，我的愿望從沒有實現(xiàn)過。”

“現(xiàn)在沒實現(xiàn)，不代表將來不會實現(xiàn)啊，你怎么能連試都不試？”

“我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了。”

“程寄松，你懂不懂什么叫心誠則靈，也許你這次虔誠地許愿，就會實現(xiàn)了呢。”

“好吧，我試試，”程寄松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睜開眼睛后將蠟燭吹滅，對唐念柏說：“這次我的愿望依然沒有實現(xiàn)。”

“啊？你這是許了個什么愿望，居然這么快就能驗證？”

程寄松扯出一個苦笑，“這個愿望我已經(jīng)許了很多年，卻從來沒有實現(xiàn)過。”

“你這許的是什么愿望啊。”唐念柏拍拍程寄松的肩，“這樣，再過幾天就是我21歲的生日了，我把我的生日愿望勻給你，幫你實現(xiàn)你的愿望，好不好？”

“為什么要把愿望勻給我？”

“因為我沒有什么太大的愿望需要再過生日的時候許愿。”

程寄松突然抬起手捏住唐念柏的臉，“唐念柏，我其實最想問的是，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兩個人現(xiàn)在額頭相抵，唐念柏又一次感受到了程寄松的呼吸。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也可能不敢知道。”

唐念柏直接摟住程寄松的脖子，抬頭吻了上去，這個動作并不舒服，但是唐念柏并沒有放手。直到快要呼吸不上來，唐念柏才側(cè)頭躲開，他喘著氣問：“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程寄松，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程寄松沒有回答，他從桌上拿起餐巾替唐念柏擦拭掉嘴角的津液。

“唐念柏，我們吃蛋糕吧。”

“吃什么蛋糕！程寄松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時間似乎凝滯住了，唐念柏心里焦急地等待著程寄松的回答。但是周圍的一切，就連他腦海中的小助手都在吵鬧著，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旁邊似乎有一對情侶在求婚，陣仗要比他們大得多。男生單膝下跪的同時，一隊人馬上來，小提琴大提琴還有唱歌的聚集在男生背后營造氣氛。直接把唐念柏表白的氣勢壓了下去。

音樂聲越來越大，周圍吃飯的人看見熱鬧紛紛起哄，讓女生答應(yīng)男生。

程寄松并沒有被這一切影響，他嘴唇輕啟，聲音雖然不大，卻還是準(zhǔn)確無誤地傳進(jìn)了唐念柏的耳朵。

“對不起，唐念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第4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