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推搡開的手頓住,終究還是暗暗握成拳。桑曉合上眼,將那聲嘆息埋在心底,卻說道:“嗯,我會重新用血陣封印住長生不老蠱。”
“放心吧,你會沒事的,曲凌。”
出院的第二日早上,曲凌睜開眼睛的剎那,便是伸出自己的手——
懸著的心瞬間松下來。
沒事。
他的雙手依舊如平常人一般。
外頭陽光漸漸冒頭,止住了連日陰雨的趨勢。曲凌洗漱好下了樓,桑曉已經坐在客廳里。
四目相對時,他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擔憂。伸出右手,曲凌勾起唇:“放心吧。”
桑曉眉眼帶著暖意,起身:“那就好,趕緊吃早餐吧。”
餐桌上擺著白粥、油條和青菜,曲凌特意看了還在倒豆漿的三姐。
曲家至今仍沿襲曲老在世的傳統,一日三餐都是按菜譜安排,他記得今天的早餐應該是……
三姐說道:“凌少,本來今天要吃豬血粥的,但羅先生昨晚特地交待說,您的傷剛好,飲食要清淡些。”
她怕曲凌不滿意,“還是您要豬血粥,廚房還有,您要我就去——”
“不用了。”曲凌看著桑曉,卻是對四姐說道:“在家里,他說的就是我說的。以后,你們聽他的。”
“好。”三姐笑得咧不開嘴,忙把活干完,退出這一方小小的二人空間。
食不言。桑曉吃飯時很安靜,曲凌也不喜邊吃邊聊。但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那張白皙漂亮的面孔。
等到三姐過來將餐盤撤下,曲凌站起身,示意桑曉跟上來。
桑曉不明所以,仍是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
最近他有更重要的事,那份沖咖啡的工作他就光明正大地請了無限期長假。但曲凌不同,下頭還有幾千張口等著吃飯呢。
“還有什么事?”
兩人站在門口,外頭司機已經啟動引擎在等著。今日一身黑色西裝的曲總目光左右漂移,隱隱的,仿佛在掂量如何開口。
桑曉瞬間沉下聲:“是不是你體內的蠱——”
“不是!”曲總疾聲否認。
索性,他猛地向前。
桑曉只覺得左臉輕輕的,像蝴蝶落下,蜻蜓點水般又離開了。
他怔怔看向曲凌,陽光已經破開烏云,一縷朝光照落在男人年輕俊美的臉龐,染上帶金色的紅暈。
“cky kiss。”
什么跟什么呀?
不等桑曉問,眼前男人早已轉身上了車。
桑曉眨了眨眼,回過神時,忽然旁邊墻角探出個人來。
是花匠劉四。
劉四手里還提著澆花的水管,撞了個正著,他笑咧咧地道:“羅先生,我看過電視劇,這叫儀式感,我懂的!懂的!”
不,什么儀式感?
我都不懂,你又懂什么?
桑曉忽然覺得被吻過的那地方開始有些燙了。
連日陰雨過后,氣溫驟降,然而外頭陽光高照,坐在高樓大廈里的上班族也為這難得的陽光而振奮。
孫偉豪今日早早就接到命令,大老板讓他call律師到辦公室。房門一關,直到兩小時后律師才離開,緊接著他又接到新的命令——
請forever的設計師帶上鉆戒畫冊過來一趟。
forever,就是兩年前曲凌曾經約過的那家全球知名珠寶商。孫偉豪還記得當時曲凌興致沖沖地約了對方總經理,結果臨門一腳又把人叫回去。
如今,又要把他們請過來,這是不是代表著……他跟桑曉好事將近?
孫偉豪樂見其成,馬上就跟對方約了時間。
“曲總,要不我順道幫您約下宋天師吧?他選的好日子很準,聽說那么多對從來沒有離婚的。”
曲凌從文件中抬起頭,聞言并沒有如孫偉豪預料般的反應,只是淡淡搖了搖頭,“不用了。”
呃。
孫偉豪想再勸,可發現大老板完全不像兩年前那回,表面上嘴硬實則得瑟得很。
怎么看著……他品出幾分傷感來?
“那行,我去聯系forever那邊。”
孫偉豪走后,曲凌停住手里的筆,片刻后他將自己深深拋進真皮座椅中。合上眼,手背擋住所有的光,好像這樣就能掃過所有煩惱。
這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看到來電人名字時,曲凌有些意外。
是上回他在蘇來國雇的那位私家偵探。
“曲總您好,抱歉您這么忙還打擾您。不過有個消息我必須告訴您,是關于您的曾祖父曲嘉宛先生的。我這兩天在大利亞拍賣行看到當年一份記錄,曲老先生除了購買那幅《god of be fire》,還從露扎西·里托克那邊買了件東西。”
“你確定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當然。”
桑曉從白濟手里接過一份厚厚的資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