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仿佛凌空在觀看電影,臺上主角用著他的身體、他的聲音。
“不過,”他俯身湊到方旭耳邊,哂笑:“方總,您愿意跟我分享喜歡的人,這是我的榮幸。但,咱們總不能給別人看樂子吧?”
說罷,他側過臉,目光對上墻角那不斷閃爍紅光的監控。
方旭瞬間冷下臉,“我倒不知道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他正要摸出手機,手腕卻被握住,年輕俊美的男人低低說了幾句,方旭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手拍了拍于之洋的臉,“乖,寶貝,去?!?
于之洋懵懵怔怔站起身,像喝醉般,扭著腰踩著舞步,修長的手指同時解開上衣扣子,一顆、兩顆……到最后一顆時,長手一轉,那衣服剎那飛上半空,堪堪蓋住那攝像頭。
曲凌微瞇起眼,流眸輕移,對著旁邊滿眼欲色的中年男人笑道:“好了,狂歡開始?!?
翌日
秋日透出窗戶照進酒莊,正爬向黑色房門時,那門自己由內打開。守在外頭的數人迎上前,為首的黑西裝恭敬頷首:“方總?!?
方旭輕輕哼了聲:“蒙達思先生,我們是信任你們,但不代表還要上演活春宮給你們看?!?
“很抱歉,方總。這只是會所的規矩,畢竟曲總他——”
“我怎么了?”從后面出來的曲凌單手插兜,下頜微揚,渾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不悅。
蒙達思見狀,語氣又軟了幾分:“曲總,請您見諒,這只是會所在新會員入會時做的一些小措施?!?
在場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夠清楚了。方旭抬手看了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面,“行了,經過昨晚,你們也該放心了,我可以給曲總作擔保。昨晚我們玩得很開心,你們別再疑神疑鬼了?!?
蒙達思的目光透過半敞開門縫,里頭床上還有道熟睡不醒的身影。他頓了數秒,只能應道:“是?!?
“曲總,按慣例,三天后會所將會舉辦聚會,時間地點我會另外再發邀請函給您?!?
走出酒店時,曲凌板著的臉終于繃不住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結果到家后才發現,桑曉正蹲在花園墻角撥弄野草。
不,那株草他記得,是叫月華草。
“你在干什么?”
桑曉停下手里動作,在褲腿上拍了拍,站起身,“看它。它最近又長高了?!?
長高了?
曲凌仔細一瞧,還真是。原本差不多長到腿中踝處不到的青草,如今竟是長到成人大腿齊高。
這玩意自從上次之后,他便吩咐花匠別碰它,原本是想著到底能解蠱,說不定日后留著還有用。沒想到,居然能長到這么高?
不對,現在不是研究草的時候。
曲凌回過神,拉著桑曉問正事:“昨晚我沒被怎么樣吧?”
昨晚他原本像被抽離開來,看著桑曉操縱自己的身體,然后搭上方旭的肩膀,然后……
他就不知道然后了。
大清早醒來時,饒是他再鎮定,發現自己躺在于之洋隔壁,另外那邊還躺著個方旭時,腦子瞬間空白了好幾秒。
一顆心直到現在都還懸著。曲凌緊緊盯住桑曉,生怕對方回了句“是”。
桑曉故意頓了數秒,欣賞夠對方難得一見的窘迫,才悠悠道:“嗯,很遺憾,昨晚……什么都沒發生?!?
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安然落下。
桑曉失笑:“房間里的那兩個,我用了煙蠱,讓他們在幻象中看見自己想要的場景。只是傀儡蠱得在宿主昏迷狀態下才能發揮最強效力,所以我只好讓你睡著了?!?
所以方旭大清早醒來一副饜足模樣,想必昨晚在幻象中也盡興了。曲凌回想起來,仍舊渾身惡寒。
不過,好在這關是過了。
“名龍山會所那邊說三天后會有一次聚會,到時,所有會員都會參加?!?
“這倒是個好機會?!?
既然所有會員都出席,說不定幕后主事者也會到場。
周家……到那一天,所有的真相也該浮出水面了。
桑曉目光一轉,忽地壓低聲音對曲凌道:“我有個計劃……”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名龍山會所那邊極為謹慎,只提前送來一張純黑燙金請柬,里面只寫了請曲先生10月28日下午六點靜候佳音。
10月28日 18:00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停在曲家門口。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名黑西裝男人,他恭敬地敲響曲家大門。
“勞煩轉告曲總,我們來接他們了?!?
這一幕落在二樓落地窗后的兩雙眼睛里。曲凌拉上窗簾,轉過頭對桑曉道:“我走了?!?
桑曉上前替他理好衣領。今夜曲凌特地換上黑色燕尾服,剪裁得當的手工定制服飾勾勒出勁瘦腰肢,寬肩窄臀,年輕俊美的總裁平添了幾分西方古典貴氣。
“嗯,一切小心?!?
該做的安排他們已經做了,現在就只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