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洋找來紙和筆,認真勾勒。他有不錯的繪畫天賦,五六分鐘后,兩條粗糙的龍互相盤旋于白紙中間。
“這個,大概硬幣大小,不過是純金制的胸針。”
桑曉拿起紙端詳,眼神不經意掃過曲凌,卻發現對方神情有些微妙。
“怎么,你見過?”
曲凌有那么的瞬間控制不住表情,隨后喉頭滾了滾,只道:“我見過。”
這下,輪到桑曉和于之洋詫異。
正確來說,曲凌不僅見過,還摸過,甚至一度有機會擁有過這枚價值不菲的胸針。
時間回到三年前。
當時,剛接手世紀集團不久,就完成濟靈市世紀購物城項目的曲凌一鳴驚人,原先外界對這位曲家繼承的質疑瞬間消散,各大財經媒體還稱曲凌為國內最佳豪門貴公子。
彼時,曲凌正是忙著開拓集團新業務,也就是這個當口,某夜他參加酒宴,宴后一位聊得頗開的富商邀他去酒莊品酒。
酒過三杯,忽然,有人捧著木盒進來獻禮,那個男人將木盒打開,半彎下腰極為誠懇道:“曲總,我們主人想邀您加入名龍山會所。”
木盒里頭,雙龍盤旋的黃金胸針靜靜躺在黑綢布內。
“然后呢?”于之洋忙問。
曲凌掀起眼皮,掃過他一眼,視線最終落在桑曉臉上。
其實,答案可想而知。桑曉直接問:“你拒絕了?為什么?”
回憶起往事,曲凌臉上浮現厭惡神色:“因為,我討厭他們搞的那些玩意。”
三年前的曲凌與現在相比,只能說更加心高氣傲。來送胸針的男人神神秘秘,他本就嗤之以鼻,結果對方揚言他們的主人誠意十足,還附送了份“大禮”。
曲凌走進客房,看見長著漂亮面孔的女人未著片縷,雙眼迷蒙,完全陷入癡傻狀態。旁邊電腦上還播放著女人盛裝出席電影界某個頒獎典禮。
他當場轉身就走。
“那之后呢,他們沒再找過你?”
“沒有。”
曲凌當時以為,那個女人是磕了致幻藥之類的東西,現在來看,應該是被下了蠱。
他看向于之洋,后者喉頭滾了滾,頂著尷尬說道:“呃,名龍山會所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好像……他們現在也是這樣。”
通過會員介紹,會所然后送上入會“大禮包”,好此道的自然就上鉤了,不好的就如跟曲凌一樣。
說是會所,完全是個淫窟。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現在只要同樣有介紹人,曲凌還是能入會?”
桑曉這人問題,直接把于之洋問住了。
“這……我不太清楚。”
“又或者說,我能不能也加入他們?”
于之洋正想說以你這樣的咖位,怕是他都不好意思幫忙問,結果桑曉又補了句:“跟你一樣。”
什么!?
“不行!”曲凌低吼道,把于之洋嚇了一大跳,就聽這位活閻羅幾乎咬牙切齒說:“上回訓練營不知深淺也就算了,現在知道這些腌臜勾當,你當真什么都不怕嗎?”
“我不怕。”
“我怕。”
剎那間,空氣陷入沉默中。桑曉對上曲凌深邃的目光,唇張開又合,想要說的話凝結在唇邊,始終沒說出口。
他想說,他是真的不怕。所謂的淫蠱、神仙蠱、雌雄蠱在他這里算不上什么,而且他這具身體……
“于之洋,”曲凌快刀斬亂麻,不想給桑曉任何余地,直接對房內的第三者下命令:“你的任務只是將我介紹給名龍山會所那邊,其他的你一律不用做。聽懂了嗎?”
于之洋向來識事務,眼前這位活閻羅森寒著臉,他完全不敢想像忤逆他的下場,只能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曲總,您放心,我會聽話的。”
得了這句保證,曲凌當場從衣兜里摸出支票簿,填了一筆令于之洋眉開眼笑的金額,撕下,雙指夾住支票,冷聲道:“記住你的承諾。”
“好的咧,您放心,放心。”
曲凌雙腿交疊,眼尾微微挑起,無聲向桑曉宣示自己的“勝利”。
桑曉:……
太幼稚了。
……
同一輪明月下,窗外樹葉在夜風中婆娑搖曳,窗內,血腥氣充斥整個房間。一個年輕女人仰躺在地,底下是用鮮血畫成的圓陣。
陣外,中年男人閉眼掐指,口中念著神秘的語言。片刻后,血陣紋路詭異泛起紅光。只是紅光極為微弱,時而亮、時而暗,隨時隨地就要熄滅。
中年男人睜開眼,微微嘆口氣,轉而對旁邊一直圍觀的年輕男人頷首:“先生,目前來看,圣物對這個祭品應該還滿意。先前我們試過那么多次,也就這個陰月陰時出生的女人尚算有些反應。”
男人眉頭輕蹙,“但已經六天了。”
“這個不急,”中年男人指著泛起微弱光芒的血陣道:“活人獻祭本來就需要七天才見效。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