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蠱……你能煉金蠶蠱,不可能,你是什么人?”
“金蠶蠱需將七七四十九種毒蟲置于甕中,再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煉制,成蟲體小、色金黃,劇毒無比。你既然清楚,那也應該知道中了金蠶蠱的人會有怎樣下場。”
桑曉輕笑,又道:“蠱蟲會依附在你的骨血中。只要蠱術師催動,它會啃噬你的筋骨,痛入全身骨髓,卻不會叫你死,只會叫你生不如死。而且,非下蠱者不可取出。”
與黑線蠱那種奪命蠱不同,金蠶蠱完全就是來折磨人的。看到見終點的痛苦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伴隨終生、永無止境的折磨。
“不可能……你騙我,”李建明喃喃道:“金蠶蠱極難煉制,都說歷史上沒幾個人能煉成,我也失敗了,你怎么可能煉得成?”
他竟然也想煉制金蠶蠱。
“以前在南疆,有不少作惡之人,他們犯下罄竹難書的罪狀,最后便是用金蠶蠱懲罰他們,讓他們永永遠遠活在痛苦中去懺悔自己犯過的錯。”
“李建明,你煉制金蠶蠱,又是想干什么?”
李建明回以一聲嗤笑,“羅桑曉,我倒是小看了你。”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我來替你說。”桑曉冷冷注視他:“一開始,學會蠱術的不是樓玉,也不是樓玲,就只有你。”
“樓玉的死,正如上次所說,你用欲蠱控制他,讓他用自己手機錄視頻,吃下壯陽藥。欲蠱本身霸道,還有藥物相助,這個過程中,你又不斷利用蠱催使他精關大泄,最后精盡人亡。”
“事發(fā)后,你故意呆在原地不走,等著警察上門。因為你很清楚,只要警察解鎖樓玉的手機,肯定會發(fā)現(xiàn)那段錄制好的視頻。有了證據(jù),你可以輕而易舉地脫罪。”
“只是你沒想到,我懂蠱,還發(fā)現(xiàn)了你背后做的這些。金玉華府那些蠱壇子,不是樓玉的,是你的。”
李建明靜靜聽著,掀起眼皮,重重哼了聲。
桑曉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嗎?”
“不。”他掙扎著撐起上半身,往后靠墻,清秀的面孔覆上譏諷:“有個事你猜錯了。”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蠱術師。”
李建明調(diào)整個舒服的坐姿,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懂蠱。殺了樓玉,我猜你也會摻和進來,所以我也不怕你知道。”
“那日在龍京灣公園,你和曲凌都信了我的話。我也藏得夠好的了,我只是沒想到,今天你居然趕得及回來。”
桑曉皺眉:“你知道我去見樓玲?”
“當然,你以為,我認識樓玉這么久,當真沒去過樓家。”李建明得意道:“隨便給樓家的下人種些蠱,有什么消息我會不知道么?”
這個人竟然做到這種程度……
“不過,我倒是意外,羅桑曉,你居然這么快就趕得及回來。”
“因為樓玲說了一句話。”
桑曉回憶剛才游艇上,中了煙蠱的樓玲說:
“阿玉喜歡女人,他不是同性戀,不可能□□李建明。”
“既然他不喜歡男人,那怎么會苦苦糾纏你,甚至還強迫你。”
中了煙蠱的樓玲不可能說謊,那么說謊的必定是另一個人。
“李建明,我看人很少看走眼,你當真讓我意外。”眼前這個滿面血漬,眼中盡是嘲諷的兇手,與最初在殯儀館淚眼漣漣的受害者親屬,完完全全是兩個人。
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樓玉……我猜,□□的事是假的,抄襲的事應該也是假的。你布了這么大的局去殺他,是因為抄襲的人才是你,對嗎?”
樓玉死后,李建明除了惹到樓玲,其他的不可謂受益匪淺。從不為人知的音樂學院大四生,搖身一變,成為創(chuàng)作型歌手出道。
“但是你想當明星,并非只有殺死樓玉這條路。”
聞言,李建明忽然笑出聲,而且他笑得越來越狂。待到他笑夠了,那語氣卻在嘲諷桑曉無知。
“想當明星當然有很多條路,但是這條路最有意思呀。”
昔日帶著郁色的雙眼如今被瘋狂填充,他望向桑曉,笑道:“我討厭他。”
“我非但要他死,而且我還要他身敗名裂!”
“為什么?他有哪里對不起你?”
“為什么……”李建明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在思索答案,爾后才幽幽道:“羅桑曉,你知不知道,討厭一個人有時候并不需要他對你做了什么,僅僅只在于,他做了什么。”
桑曉微瞇起眼。
李建明呵呵道:“就像你,我很討厭你,也想殺了你。”
“因為你喜歡曲凌?”
“你只猜中一半。”李建明遙遙望向床上那道身影,那丁點的愛慕稍縱即逝。“是因為曲凌喜歡你。”
這算是什么理由?
看透他的不懂,李建明轉(zhuǎn)向他時的目光染上嫉恨:“羅桑曉,你算是什么東西?不過是跟我一樣的窮小子,踩了狗屎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