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曉發出長長的氣音,然后感嘆:“原來你們這里,兩個男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啊……”
呃。
孫偉豪悄悄瞄了老板一眼。果然,那張俊美的面孔表情有些不太好。
等等,上次秀場kiss純屬意外嗎?
“兩個男人不單能在一起,還能結婚,這就是現行的法律。”曲凌意味深長地提醒著自己的“未婚夫”。
“未婚夫”收回眼神,卻一本正經將話題又繞回正事上,“但是現在警方那邊說兇手是李建明。”
看出老板那微妙的不悅,孫偉豪主動接話:“這就得看誘發樓玉心梗的那瓶‘安達他非’是出自誰的手了。”
“意思就是,如果藥是李建明給的,他就是兇手?”
“不是。”曲凌接過話,從專業角度解答:“就算這瓶壯陽藥是李建明給的,在法律層面上來說,也不一定能判定他是兇手。說得直白點,除非他能提前預知姓樓的吃了這種藥跟人上/床后會死。否則,頂多也是判他民事賠償。”
桑曉怔了怔,腦海中又浮現那張略顯疲態的年輕面孔。
李建明,那孩子剛沒了相依為命的姐姐,為什么又被牽涉到這宗命案里?他……真的會是殺人兇手嗎?
李建明涉及到樓玉,樓玉又涉及到方小聰。曲凌在這件事上,明顯比桑曉還要上心。
曲總特地騰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帶桑曉來龍京市警局。腳剛踏進刑偵科的大門,撞進眼簾的畫面猶如進入菜市場般,完全亂成一團。
“我們樓家絕對不會放過他!殺人兇手,就應該償命!”女人踩著細高跟,在兩名女警攔阻下,伸手直指對面的略顯瘦削的男青年。食指指甲上鑲嵌的碎鉆在日光燈下,一閃一閃的。
“樓女士,現在清清楚楚,李建明根本不是殺害你弟弟的兇手。你弟弟的死純屬意外。”
“我不相信!我弟弟連戀愛都沒談過,怎么會跟這姓李的搞在一起?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你們警方包庇他,我到時連你們一起告!”
“樓女士,”白濟走上前,義正嚴辭地對她說:“我們辦案不偏袒任何人,現在證據確鑿,李建明并沒有謀害你弟弟的動機和行為,你如果不滿意可以到監察部門進行反映。這里是警局,任何人都不能在這里喧華吵鬧!”
女人化著精致的妝容,眼中卻含著憤恨與淚,“我不管。總之,今天你們不準放他走!”
白濟冷冷挑了下眉:“這里警局,不是你們樓家。”
說罷,兩名警員示意瘦削的青年趕緊走。青年縮著肩膀,在女人責罵與警員的遮掩中快步離開。桑曉見狀,直接拉過曲凌追上去。
對方腰微微佝僂,走得卻極快。出了警局的門,桑曉猛喊:“李建明!”
前面的身影僵了僵,爾后竟然加快速度,曲凌反手牽緊桑曉,搶在前頭截住他:“站住。”
平時處于上位者的呵斥讓人下意識停住,李建明眼中流露出倉惶與驚嚇,視線落在對面兩只交握的手上。
“我們見過面的,李建明。”桑曉往前一步,不知不覺就松開曲凌的手,后者斂住眉,任由他跟李建明說話。
“我們談談吧。”
李建明絞緊大腿褲子,身后是警局,眼前又是這兩人,他明顯沒得選了。
這是桑曉第二次踏進警局附近這家名為“愛·遇見”的咖啡館。只不過兩次都沒“遇見”愛,一次“遇見”警察,這次是“遇見”嫌疑犯。
說是嫌疑犯也不對。
“我不是兇手。”李建明雙手捧著咖啡杯,整個人處于一種脫力的狀態,如同松鼠被獵槍追趕歷經劫后余生,極力為自己不公的待遇抗辯:“警方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有證據,能夠證明我不是兇手!樓玉的姐姐根本是在亂說!”
“是什么證據?”桑曉問道。哪知,李建明目光閃爍,卻不再說話。
對此,曲凌抿了口咖啡,不帶任何感情說道:“樓玲,樓玉的姐姐,現在樓家已經由她接手了。李建明,除非你的證據很充分,不然,以她的手段,你接下來很難有好日子過。”
剛才在警局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建明握緊杯壁的五指因過度用力泛白,片刻后,他喑啞著聲,說:“是視頻。”
桑曉微訝,“你是說……”
“他錄了我跟他上/床的視頻。”李建明的聲音慢慢上揚,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快感:“里面有他自己吃藥的畫面。那個藥,是他自己帶來的。”
“視頻就在他的手機里,警察他們看到后,就把我放了。”
原來如此。
桑曉相信白濟不會弄錯,這件事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樓玉自己服了壯陽藥,然后情動猝死。
對于情人間那點閨房小情趣,桑曉不予評價。但是現在樓玉死了,李建明作為他的情人,很可能知道扶桑會的事。
“李建明,本來我們是想找樓玉問清楚一些事。但是,現在他死了,你跟他是戀人,我們只能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