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聰,爸爸對不起你。當初你媽這個計劃,我就不贊同,但是等我發現時已經太晚了,你和阿凌都被她換了。”
他聲音哽咽:“你真正的媽媽,曲夫人,也就是白雅麗管得很嚴。如果被她發現阿蓉換了你,她肯定會把我們都趕走的。”
“其實今晚我偷偷回來曲家,是想來救你的,阿蓉她托我買了雜草枯,我就猜到她是要害你。但是,我沒想到你把阿凌也綁了!”
“阿凌、阿凌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兒子受傷害,你懂嗎?”
所以,在看見自己的妻子兒子被養子綁了的瞬間,方忠根本想也沒想,直接就襲擊了養子。
他的聲音在發顫:“為什么?小聰,為什么你還是發現真相?你安安分分地當我的兒子不好嗎?”
曲凌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里的怪異處,可現實卻不容他細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方忠停下來。
“就算你不相信我是曲凌,但是,在你眼中,我是方小聰對吧?你養了方小聰這么多年,我知道,你對他的愛不是假的!”
跟林蓉不同,曲凌百分百肯定,方忠對方小聰是有感情的。
方忠目光泛紅,嘴里卻只能喃喃念著“對不起”。
見狀,桑曉看向曲凌的眼摻著幾分復雜。視線平移到他旁邊的方小聰時,卻是充滿嘲諷:
“可惜呀,在他心中,‘方小聰’遠遠比不上曲凌,啊不,是曲家家產。”
聞言,方小聰神色陰鷙,冷冷對方忠道:“爸,你別聽他們胡說。現在要是不解決他們,讓他們逃了出去,到時侯他們肯定會報警的。難不成,你想我們全家都坐牢嗎?”
林蓉生怕他心軟,又道:“阿凌說的對。方忠,難不成,你要為了白雅麗的兒子,讓咱們的兒子進監獄嗎?”
滿經滄桑的老男人雙目含淚,一臉愧疚的神色,雙手又抬起那晾衣桿。
曲凌只能朝桑曉大喊快躲開。
這些人為了曲家的家產,都已經喪盡天良了。
方忠死死咬緊牙根,拼了全身力氣,甚至帶著要跟桑曉同歸于盡的氣勢不斷襲向這個漂亮青年。
一下、兩下、三下……他的攻擊比之前更加緊密且熟練,桑曉從最初的游刃有余,漸漸的,他躲避的動作也開始變慢。
他剛翻了個身躲過那可怕的兇器,后背卻撞向沙發,黑色物件從腰間滑落,桑曉完全沒察覺。因為下一擊很快又追來。
方忠握住桿物的虎口已開裂出血,渾濁的眼也布滿血絲,這個老男人儼然燃燒自己僅余的生命力,要作出最后一擊。他咬緊銀牙,甚至整個牙齦都發酸。
但是,為了他的親生兒子,就算殺人他也在所不惜!
桑曉眼中精光一閃,剛才因為撞到沙發,他爬起來的動作稍微遲緩些,眼見那柄晾衣桿就朝他砸來,千鈞一發之際——
一股猛烈的力道直接將他撞開。
桑曉驟然間天旋地轉,等視線對焦到面前黑色身影時,他頓了頓,才喊道:“曲凌!”
曲凌雙手被縛,眼睛也緊緊閉著。方才為了救桑曉,他趁著林蓉不注意,整個人撞開桑曉的同時,身體也因前沖力撞到沙發底部,整個人暈了過去。
桑曉爬到他身邊,叫了好幾聲叫都不醒。
“你、你別再掙扎了。”方忠滿面老淚縱橫,當了一輩子老實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殺人的一天。
“我們有三個人,你贏不了的。”方忠幾乎是帶著懇求,他希望桑曉能乖乖的,別再反抗。
桑曉環顧這一家三口,眼神瞬間冷下來。慢慢站起身,他跨到曲凌身前,直接將曲凌護在身后。
“我見過不少惡人,但是,像你們這種為了錢,接二連三殺害身邊最親的人實屬罕見。”
長發在剛才打斗中早已散開,桑曉伸手將垂落胸前的發捋到背后,漂亮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卻透出顯而易見的鄙夷與嘲諷。
“哼,你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了。”打從桑曉第一天踏進曲宅,林蓉就對這青年深惡痛絕。如今,對她來說,殺人就是一句話的事,更別提對像是這個人。
“方忠,殺了他。”
就算再不情愿,但已騎虎難下,方忠吃力掄起那把晾衣桿。
這次,沒人能救得了這個漂亮青年。
然而桑曉連半步都沒后退,而是微微勾起嘴角,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把東西,直接拋在他面前。
方忠愣了愣,擋在他面前的竟是七顆拇指大的鵝卵石。
“也多虧你弄暈了他。”桑曉側過頭看了一眼曲凌,再轉過頭來時,那抹變得詭異又危險。
“來吧。”
盡管覺得奇怪,可方忠卻沒再猶豫,直接沖了上去。就在他的腿跨過那些石子時,剎那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砰”,晾衣桿跌落在地,原先殺意滿滿的老男人抱住左腿滿地打滾。
“痛痛痛——”方忠嚷得撕心裂肺,左腿傳來的痛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