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群青復(fù)出的首場演出應(yīng)援,粉絲們自發(fā)制作了鈷藍色的熒光手環(huán),統(tǒng)一佩戴。
酒吧內(nèi)部光線很暗,遠遠看上去,那些手環(huán)很像是深海里漂浮的藍色水母群。
整個場地是半圓弧形的設(shè)計,周崇煜繞了一圈,最后走到離舞臺最遠的位置,借著聚集的粉絲擋住了自己。
前面有兩個年輕小姑娘,正好奇地朝遠處張望著什么,一邊還在竊竊私語。
“那個就是梁峙的訂婚對象?好漂亮啊。”其中一個用驚嘆的口吻說道。
順著她們的視線,周崇煜望見舞臺后方梁峙的身側(cè),站著一個成熟漂亮的女人,倆人正有說有笑地碰著酒杯。
周崇煜記得那天在成倦家見過她,按照梁峙的介紹,她叫alysa,曾是梁峙的唯一一任女友。
遠遠地當一個旁觀者,周崇煜越看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看來鄭堯說喜歡誰一定會吃醋是正確的,明明梁峙已經(jīng)解釋過他跟alysa如今只是朋友,但周崇煜就是做不到像梁峙那樣云淡風輕。
年輕小姑娘們還在熱烈討論:“聽說當初戴尾戒就是為了她呢,現(xiàn)在倆人又和好了,這才摘掉的。”
“天,太專情了吧……”
“不是。”冷不丁地出現(xiàn)在那兩個女生的身后,周崇煜黑著臉,毫無征兆地吐了兩個字。
兩個女生同時回過頭,略顯鄙夷地上下打量著他,最后問了句:“你誰啊?”
只見周崇煜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壓根沒管對方的詢問,死氣沉沉地申明道:“他倆就是普通朋友。”
似乎是有點被他的反常行為嚇到,兩個女生見他沒戴應(yīng)援手環(huán),滿臉提防地走遠了些。
“這人誰啊,怎么混進來的。”其中一個向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道。
另一個搖搖頭,“黃牛吧,也可能是代拍……”
兩個姑娘越走越遠,周崇煜沒聽到她們說什么,只是看見她們似乎是去了后援團的方向,和安保人員交流著什么。
也沒放在心上,周崇煜重新?lián)Q了個角落,繼續(xù)把帽檐壓低,安靜望著舞臺的方向發(fā)呆。
沒過多久,身后就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周崇煜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那兩個女生把安保叫了過來。
“就是他,沒檢票就混進來了。”其中一個女生指著他說道。
安保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看他這身酷似狗仔的打扮,心里早已先入為主地有了結(jié)論。
伸出手臂比了個“請”的姿勢,安保一臉嚴肅地皺起眉,示意周崇煜跟他出去,“先生,您是來看演出的嗎。”
“alysa,設(shè)備的事,多謝你。”
后臺的角落,梁峙剛換好演出要穿的衣服,趁著彩排的空隙,走出來跟人打了聲招呼。
alysa正端著酒杯和幾個同行的朋友聊天,聽見聲音才轉(zhuǎn)了過來,朝他爽朗一笑:“只是幫忙聯(lián)系了幾個音響師,就能帶朋友進到后臺,近距離觀看群青復(fù)出后的首場演出,我倒覺得是我應(yīng)該多謝你。”
梁峙聽罷莞爾,同樣從旁邊端了杯紅酒,跟她碰了下杯。
“聽成倦說,你上上周沒在店里,是去北京找那小弟弟了?”alysa輕抿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了什么,歪著頭問。
梁峙臉上依舊掛著笑,只是不知為何變得略有些復(fù)雜。
“就一天。”他垂下眼簾,簡單解釋道,“后來就去上海演出了。”
alysa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的神情,眨了眨眼,試探著問:“看來,是有情況?”
梁峙一啞,實在不知該如何描述當下的狀況,想了想只好搖頭,用沉默和不置可否回答了這個問題。
正出神間,目光偶然掠過遠處人頭攢動的內(nèi)場,梁峙隱約望見了一個背影。
雖然距離很遠,光線暗得看不真切,但那人肩膀微微向內(nèi)扣的樣子,讓梁峙隨便怎么看都不會認錯。
“我去那邊一趟。”放下酒杯,梁峙轉(zhuǎn)頭跟alysa知會了一聲,便匆忙走向了場地的另一頭。
內(nèi)場門前,周崇煜為了不被安保請出去,正硬著頭皮跟人解釋:“是麗姐……放我進來的,你們可以去問她。”
“麗姐不在,剛回公司了。”安保不耐煩地沖他擺了擺手。
群青這次剛重組不久,原來唱片公司的經(jīng)紀團隊好多都換了,內(nèi)場基本上都是歌迷自發(fā)在維持秩序。
周崇煜平時很少會特意記人名,一時間也叫不上除了麗姐之外的工作人員。
周圍人都在往這邊看,周崇煜暫時還不想驚動梁峙他們,于是只好捏著袖子,盡量幫自己開脫,“我是、樂隊家屬,你可以問其他工作人員……應(yīng)該也有認識我的。”
“親友也應(yīng)該在后臺才對啊。”仿佛認定了他就是偷摸混進來的代拍,安保不留情面地戳穿道,“這是粉絲集合的地方,你在這干什么。”
周崇煜一啞,心里對陌生人的抵觸不知不覺又蔓延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