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一頓,抬眼看她。
“因為我也想向他炫耀你?!彼f,“這怎么能算卑劣呢,只能算是人之常情。如果你把我藏起來,或是在他面前,跟我撇清關系,那才叫卑劣?!?
埃里克閉上眼,頭微微垂下,鼻梁抵住她的手背,呼出的氣息又熱又急。
……果然,她肯定會偏愛他。
這時,薄莉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來吧,給我戴上吧。”
于是,他直起身,把那枚純金婚戒,推到她的無名指上。
燭光下,戒指折射出幾縷粼粼金光。
埃里克盯著那枚婚戒看了片刻,垂頭,吻上她的指尖,沿著她的手指,一路吻過戒指、手背、掌心……然后,兩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倒在地,俯身,覆上她的唇。
吞吐呼吸,唇舌交纏。
薄莉含糊提醒:“你還沒有說愛我呢……”
“我愛你?!彼吐曊f道,呼吸已滾燙得接近沸騰。
·
一個月后,薄莉搬離了湖濱寓所。
這一個月里,她腦子空空,手也空空,看著埃里克選擇房屋住址,規劃裝修,計劃搬家。
中途,她還嫌他不夠忙似的,抓住他的領子,拽著他去儲藏室,表演之前是如何用那些東西“思念”她的。
結果就是,儲藏室的空氣變得渾濁不堪,東西全部臟得一塌糊涂,只能扔掉。
從儲藏室里出來,薄莉一直心有余悸,兩天過去,都還能感到那種被鑿開到極致的感覺。
走路時,也總覺得會有什么流下來。
新家地址暫定紐約。
薄莉終于還是沒能按捺住好奇心,想去現場圍觀一下電流之戰,順便把專利還給哈維·哈貝爾,撥正歷史的軌道。
在此之前,薄莉一直以為自己對旅游不感興趣,實則不然。
有埃里克在她的身邊,她忽然變得對什么都好奇,再遙遠的美景都想去看看。
他們在紐約住了一段時間——期間,薄莉給馬戲團的人報了平安,又跟特斯拉見了一面。
特斯拉果然像傳說中那樣不善言辭,塞爾維亞口音濃重,說話時,一直盯著盤子里的菜肴,神色頗為僵硬。
薄莉發現他不愛跟人面對面交流后,又恢復了書信往來,只是每次寫信時,都會遭遇埃里克一記冷眼。
幾個月后,他們離開紐約,前往倫敦——薄莉滿心期望,能在倫敦偶遇歇洛克·福爾摩斯,但可能因為這是恐怖片的世界,福爾摩斯并不存在,薄莉只能悻悻而歸。
離開倫敦后,他們又去了佛羅倫薩,最遠時,曾抵達丹麥的加爾赫峰。
十九世紀的車馬慢得簡直像一種折磨,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可以細細賞玩每個地方的風景,不會錯過任何一處美好的景致。
從丹麥回來后,他們在佛羅倫薩的教堂舉行了婚禮。
婚禮上,埃里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當著神父的面,摘下自己的白色面具,為她吟唱早已譜好的《婚禮彌撒曲》。
教堂宏闊的穹頂上,是神圣美麗的彩繪畫。
薄莉的眼里,卻只能看到埃里克冷峻而殘缺的臉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