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真是開了眼了。這事應該讓鮑勃寫下來,發到報紙上去!”
薄莉懶得理他:“她們又不是為我工作,等你們開始為我干活了,就知道我多能壓榨人了。”
客廳里響起一陣笑聲,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不會再碰到比克萊蒙小姐更好的老板了。
這時,費里曼大娘招呼他們吃晚餐。
薄莉忽然發現,埃里克好像不見了,于是說:“你們先吃,不用等我,我有點兒事。”
馬戲團眾人對她都是無條件信任,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餐廳那邊很快傳來笑聲、談話聲和餐具碰撞聲。
薄莉走上二樓,沒有看到埃里克的身影。
她推開臥室的房門,還沒有走進去,一條黑絲緞已從眼前覆下。
薄莉一愣,下意識想要回頭,下頜已被一只手牢牢扣住,同時,眼睛被綁上了黑絲緞。
視野頓時陷入黑暗。
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薄莉感到了埃里克的氣息。
——熱的,干燥的,危險的。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他今晚的氣息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具有攻擊性,從后面侵襲而來,幾乎呈圍剿之勢。
薄莉想,難道他終于開竅了?
這時,埃里克冷冽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你每次跟他們說話時,我都想殺了他們。”
薄莉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們?”
“瑪爾貝,艾米莉,弗洛拉,索恩,西奧多,費里曼,里弗斯……”
薄莉見他如此冷靜地說出想要殺死的人,還都是她身邊的熟人,有些頭皮發麻:“好了,好了,不用一個一個說出來……他們怎么你了?”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這些名字被說出的順序,并非隨口一說,而是根據她的親近程度而進行排列。
她最親近的,的確是瑪爾貝,其次才是艾米莉、弗洛拉和索恩。
他在暗中注視了她和馬戲團多久?
又是什么時候對這群人生出了殺意?
埃里克卻沒有正面回答:“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殺死他們嗎?”
薄莉:“……我怎么可能知道。”
她連他為什么想要殺死這群人都不知道。
她努力思考原因:“是因為我跟他們走得太近了嗎?還是,你覺得他們的存在,剝奪了我對你的關注……”
很快,薄莉就分析不下去了。
埃里克拔出匕首,刀鋒緊貼著她的后背,一寸一寸剖開了她的裙子。
她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僅因為刀鋒正在后背游走,隨時有可能刺傷她,也因為他走動時帶起的冷空氣。
但很快就不冷了。
埃里克點燃了壁爐。
冷空氣拂過她的面頰,埃里克似乎走到了她的面前。
薄莉一向膽大,但在他露骨的注視下,也不免一陣臉熱——即使裙子已被剖開,也未完全脫落,如同將放未放的花瓣包圍在她的身上。
“都有。”他緩緩開口,“你接回他們的第一晚,我就想殺了他們。”
可能因為他并未動手,如此暴戾而昭彰的嫉妒心,反而化作某種興奮劑。
薄莉眨眨眼睛,心臟漏跳一拍:“……你這么早就喜歡我了嗎?”
他卻答非所問:“我甚至想好了怎么殺死他們。”
話音落下,薄莉身上一冷。
這條天鵝絨裙子樣式簡約,沒有裙撐,僅有一條腰帶作為裝飾,輕而易舉就被粗暴扯下。
是因為受了戴安娜話語的刺激嗎?
他今天可太帶勁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你,我過去的經歷。”他淡淡笑了一聲,“正好今天說個清楚。我從前為波斯國王效力。”
視覺被剝奪,觸覺就變得異常發達。
薄莉隱約感到,刀鋒正懸在她的皮膚上方,慢慢往下移動,所到之處,汗毛一根一根豎起。
她莫名想到,他之前給兔子剝皮——劃一道口子,兩只手往旁邊一扯,即可徹底撕下皮毛,暴露出鮮紅的體腔。
“那時,我每天的任務就是為國王表演殺人。”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薄莉,我最擅長的不是魔術,也不是音樂和建筑,而是殺人。”
薄莉快要瘋掉了。埃里克不知從哪里學到的這一招,一邊跟她講述恐怖血腥的過往,一邊以另一種方式,直接讓她感知那些刁鉆的殺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