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破解謎題, 才能離開酒館。
只有離開酒館,才能算“看完整場演出”。
警員們還說,亨利之所以會被嚇暈, 是因為抽到了“瑪爾貝”的身份牌。
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抽到“瑪爾貝”的身份牌, 要么讓薄莉換牌, 要么著重保護,不要分散開來。
否則, 亨利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紳士們——米特、萊特和戴維斯,聽完警員們的勸告,陷入了沉思。
米特是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也是三位紳士里家世最好、最意氣風發的一個。
萊特和戴維斯都不太想出風頭,看到薄莉在報紙上說他們不像南方紳士,就有點打退堂鼓了,是米特強行把他們留了下來,聲稱一定要給薄莉一個教訓。
在報紙上爭論不休時,萊特和戴維斯都被薄莉的厚臉皮震驚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難纏的女人。
如果薄莉要點兒臉的話,早在他們指責她拋頭露面時,就已經羞憤自盡了。
不要小看這句指責的力量。
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名聲。
在上流社會,無論女人還是男人,都將自己的名聲看得極重。
沒了名聲,周圍人就不會再跟你打招呼,也不會再邀請你上門做客,更不會邀請你參加各種社團與俱樂部。
這個世界的運作規則就是如此,人人都怕落個壞名聲,被街坊鄰居拒之門外。
薄莉卻對自己的名聲毫不在乎。
在米特的授意下,萊特和戴維斯對她用上了這輩子對女性說過的最惡毒的詞匯——不守婦道。
任何一位正派女人聽到這一評價,都會大受打擊,閉門不出。
薄莉卻像沒聽到似的,每天照常穿著男裝外出。
萊特和戴維斯都想放棄了,他們平時在女士面前不小心說了句臟話,都會連連道歉,跟薄莉爭執成這樣,真的太難看了。
米特卻平淡地說:“這只說明她不是一個正派女人罷了。你說一個賣笑女不守婦道,她也很難有什么反應。”
萊特和戴維斯面面相覷,覺得薄莉雖然算不上什么正派女人,但也不至于到賣笑女郎的地步。
不過,他們并沒有辯駁,沒必要為了薄莉跟米特起爭執。
“那我們該怎么辦?”戴維斯問道,“我去醫院探望過亨利·詹森,醫生們都說,他確實是因為驚嚇過度才被送進醫院。”
“先生們,”米特漫不經心地說,“這種演出方式確實聞所未聞,但我們已經知道,演出過程中會有人過來嚇我們。除非是膽小到極點的慫貨,否則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因為這種方式而驚嚇過度,甚至暈過去。”
“可是,警員們的勸告不像是假的。”萊特說。
“那些警察尸位素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米特淡淡地說,“他們大概是收了克萊蒙的錢,想過來恐嚇我們。”
萊特和戴維斯被米特說服了。
誰知,就在他們穿戴整齊,準備去酒館觀看演出時,卻被妻子們憂心忡忡地攔住了。
“……那天,克萊蒙來找我們后,”戴維斯太太有些難以啟齒,“發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怪事。”
“讓我來說吧,”萊特太太走上前,“那天,我們正在舉行讀書會,克萊蒙不知怎么找到了我們,請我們去旁觀你們的膽量測試……她的舉止非常正常,但她離開后……”
她深吸一口氣,與另外兩位太太對視一眼,臉色仍有些發白:“在場所有女士,都產生了十分嚴重的幻覺,簡直像中邪了一樣——”
“好了,女士們,”米特打斷她們,看也沒看一眼自己欲言又止的妻子,“多謝你們的勸告,我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三人登上馬車,萊特回想起自己妻子的表情,猶豫地說:“凱瑟琳從不撒謊,克萊蒙那女人說不定真的有點邪性……”
戴維斯剛要說話,米特卻輕蔑地說:“行了,女流之輩的話,你們也信?”
于是,兩人只能閉上嘴巴。
馬車駛到薄莉租下的酒館前,車夫被眼前的場面嚇了一跳——街道人滿為患,不說全城的人,至少一半的市民都跑來看熱鬧了。
米特看到以后,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覺得薄莉未免太過可笑。
他承認,她設計的演出形式非常新穎,但也僅此而已了。
作為女流之輩,她根本不知道男人的眼界有多么寬廣,她在家里學習刺繡時,他早已去歐洲旅行,見過的風景比她見過的人還要多。
她拿什么嚇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