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門崗處。
“請問,今天有紀營長打回來的電話嗎?”
值班亭里哨兵神情漠然,不假思索地搖頭,“沒有。”
“這樣啊。”葉鶯難掩失望,走了幾步,又轉過身:“那你有他們的電話嗎?或者,知道怎么聯系他嗎?”
哨兵還是搖頭。
“好吧。”葉鶯點點頭,帶著些許失落的情緒緩步往大院里走。
她只能不斷告訴自己,他應該不方便、或者沒有給自己打電話的條件。
不過是短短二十天,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很快的。
晚上,葉鶯又一次失眠了。
原因不明,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腳丫子還是冷冰冰的。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葉鶯打算把衣服洗了晾一晾。
半個小時以后,她在走廊晾衣服時碰到了正好洗衣服回來的徐巧。
徐巧熱絡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一邊晾衣服一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哎我跟你說啊,昨天我家那口子給我來了個電話!那邊的雪下得可大了,積雪啊,都有膝蓋那么高!”
葉鶯一怔,停下晾衣服的動作:“你家的給你來過電話?”
“嗯吶!”徐巧點了點頭,眉眼間暈染著笑意:
“他還說啊,等回來的時候給我裝上滿滿一瓶雪帶回來!嘿嘿。”
葉鶯有些失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挺好啊,他們過幾天就要回來了吧。”
徐巧抖了抖衣服:“嗯,對!是快了,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
葉鶯點點頭,再然后,徐巧說的什么她已經聽不清了。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屋。
這么看來,紀連齊不是沒有和自己聯絡的條件。
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分明答應過她,空了會給她電話。
可是他沒有做到,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一個電話也沒有。
這還是在80年代,要換做是在通訊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男女之間三天不聯系都默認算是分手了!
她明白紀連齊十有八九是有什么苦衷,但她還是略微地感到心里不舒服。
葉鶯很清楚紀連齊心中有她,盡管已經不下數十次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想這么多有的沒的,不要矯情,不要作。
可她還是不受控制地開始胡思亂想。
葉鶯煩悶地抓了抓頭發,她很煩這樣的自己。
這不會是戀愛腦犯了吧?
她不想戀愛腦。
“愛”這個字眼太過滾燙和沉重,她從不允許自己往這上面去想。
對紀連齊的感情,她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內心。
從一開始的‘室友’,到后來的“試一試”,其實這兩個狀態于她而言,都是抱著搭伙過日子的念頭。
反正他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要長相有長相的,一起過日子應該還不錯。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似乎慢慢地開始變了。
她變得開始在意起一些小事,在意起一些細節來。
葉鶯覺得自己似乎徹底愛上紀連齊了。
她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目光觸及墻上的掛歷。
12月15日,這是昨天的日期,還沒來得及翻頁。
他是月初走的,現在已經月中旬了。
葉鶯走過去,把昨天的日期撕了下來。
12月15日
看著這幾個數字,葉鶯忽然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