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齊沉思片刻,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正準備答復劉娟時,一些畫面突然涌入腦海。
“劉娟嫂子,我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先回去了。”
紀連齊撇下劉娟撒腿就跑,氣喘吁吁地打開家門沖了進去。
他在抽屜里一陣亂翻。
沒有。
接著來到柜子前。
還是沒有。
會放在哪里?
方才他猛地想起,自己有好幾次見到葉鶯在吃藥,她說是補血的。
但現在看來,這個似乎是忽悠自己的借口。
她如果前段時間胃不舒服,那么吃的應該是胃藥。
他此刻十分迫切地想把葉鶯之前吃的藥給找出來。
然而他接連把抽屜、柜子的各個角落給翻遍了,還是沒找到任何藥。
目光觸及墻上的一個布包,這是葉鶯的。
紀連齊緩緩走了過去,把布包拿了下來。
他在里面找出來兩盒藥。
第325章 竟狠心瞞著他
在看清這分別是什么藥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捏著藥盒的手關節漸漸發白。
這是一盒避孕藥,以及一盒米非司酮,吃了會讓人流產的藥。
紀連齊覺得自己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
葉鶯前段時間在吃的就是這些藥嗎?她這么做只是為了不要懷上孩子。
一種無力的挫敗感排山倒海向他襲來。
說不上此刻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糟糕透了。
紀連齊分別打開這兩盒藥,避孕藥是開封過的,而米非司酮的包裝還是全新的。
這么看來,她或許只是先把藥備著,暫時還沒用上。
盡管如此,紀連齊還是感到無比的生氣,順手就把這兩盒藥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不允許她再吃這些東西!
不想要孩子,他往后做好防護便是,她何苦不惜吃這些傷身體的藥。
紀連齊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掃了一眼被自己方才翻得雜亂無章的房間,索性開始整理起來。
他急需找一些事情做,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里里外外都整理好、歸類完以后,他怔怔看著平時兩人睡覺的床鋪,出了神。
碎花色的床單狠狠刺激到了他。
這是葉鶯中意的花色,他們一起去百貨大廈買的。
他忽然猛地把床單用力地扯了下來,準備換一張。
隨著床單被扯下來,一封信也連同著掉到了地上。
紀連齊彎腰撿起那封信,看了看。
信是匿名的,收件人是葉鶯。
但字體他隱約覺得很眼熟。
這不就是上次他差一點要拆開來看的那封嗎?
正猶豫要不要打開之際,他的手已經不聽使喚地把里頭的信紙給抽出來了。
信紙抽出來,一股淡淡的墨水味鉆入鼻尖。
開始閱讀第一行字的那一剎那,他的手不禁抖了抖。
這
這是他父親紀興國寫給葉鶯的信!
他匆忙往下看。
卻在看見他父親提及自己還能再活大概三個月左右的時候,呼吸一窒。
紀連齊看見那一行字,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都凝固了,停止了流動。
這么大的事,葉鶯她——居然狠心瞞著他,不讓他知情!
盡管很清楚這是他父親的意思,但他還是感到萬分難過。
紀連齊把信放好,瘋了一樣跑了出去,也不管現在是幾點,用門崗的電話給家里打了回去。
希望還來得及。
現在已經是半夜將近十一點了,老人家本來就睡得早。
紀連齊一連打了五六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他不厭其煩地又連著打了幾個,勢必要父母親接通了電話才安心。
遠在贛省的王秋紅聽著外頭一直在響著的電話,拍醒了身旁在打鼾的紀興國:“老頭,快醒醒,電話好像在一直響呢。”
“你趕緊去接起來,說不定是有啥著急事找咱呢。”紀興國說完,便又翻個身沉沉睡去了。
電話還在響個不停,王秋紅實在被吵得睡不著,趕緊下床出去客廳接電話。
“誰啊!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不等電話里的人開口,王秋紅先罵了起來。
聽見電話里頭那熟悉的語氣,紀連齊懸著的一顆心忽然開始慢慢落了下來。
“誰啊?有病啊?電話打來又不說話!”見電話里頭的人不吱聲,王秋紅沒好氣地又罵了一句。
紀連齊見狀,急忙出聲:“媽,是我。”
“兒、兒子?”王秋紅驚訝不已,嗓音里透著一絲不安:“你怎么會這個時候電話回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你別嚇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