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齊別過臉,“口渴?!?
“你!”葉鶯有些生氣了,“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口渴?不能再等一等?要是摔壞了可咋辦!”
“知道了?!奔o連齊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臉上更是沒什么表情。
葉鶯皺了皺眉,對此很是無奈:“算了,先給你擦身體吧?!?
她把毛巾打濕后擰干,開始脫紀連齊的衣服,露出帶著大大小小疤痕的胸膛。
上半身,除了受傷極其嚴重的腹部,別的地方都已經把紗布給拆開了。
“還疼嗎?”濕過熱水的毛巾,遲遲不敢觸碰他的身體。
紀連齊看見葉鶯眼中的猶豫,說道:“已經好多了。擦吧,沒事?!?
“好,我會盡可能輕一點的。”
深吸口氣,葉鶯拿著毛巾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胸膛。
幾乎是那一瞬間,她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一顫。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紀連齊神色復雜異常,忽然一把握住葉鶯不住游移的手,冷硬地開口:“要不還是不要擦了。”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葉鶯不知所以。
“為什么?難道我弄疼你了?”
“不是,就是突然不想擦了?!?
“那那行吧。”葉鶯也不勉強,接著往下,手在他的褲頭上停?。骸澳窍掳肷硪敛??”
紀連齊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只手:“也不用了。謝謝。”
謝謝?
這漢子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去倒水的路上,葉鶯一直想不通,總覺得紀連齊忽然變得有點怪怪的。
但一瞬間又說不上來。
先前,盛昊告訴她,紀連齊疑似腿部神經損傷或者壞死,可能以后沒辦法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為紀連齊捏了把汗。
如果他得知自己以后可能是會這樣,一定會瘋掉的吧。
她和盛昊都很清楚這個結果對紀連齊會造成怎樣的沖擊,所以當場便一致決定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具體后面再視情況而定,所以她方才表現得十分淡定。
倒完熱水回來后,發現紀連齊正在看她拿回來的報紙。
見她進來,也只是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并未有只言片語。
病房內的氛圍一度進入低壓狀態,葉鶯始終猜不到他為什么突然就像變了個人,好幾次去讀他的心,卻什么也聽不見!
怪哉,難道他現在什么都沒在想嗎?
還是說,他這幅模樣,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腿好不了的消息?
可當時她和盛昊在外面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小??!
思及此,葉鶯想試探一下,“紀連齊,你的腿怎么樣了?盛醫生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紀連齊一怔,緩緩抬起頭來,“他說,恢復得挺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