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葉鶯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guī)湾e了?
所以我就應(yīng)該讓那田老漢撬開你家的門,大大方方進(jìn)你的屋,和你睡覺是不?”
李寡婦臉一僵,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那、那倒也不是。只、只是不應(yīng)該鬧出這么大動靜來”
“黃彪這幾天正好去縣里了,才回來。要是沒人告訴他這事兒,那田老頭也不至于被揍成這樣!”
“黃彪也就不會被拘留?!?
葉鶯冷哼一聲:“我管你這么多,那些村民又不是我喊過去圍觀的?!?
“你要是覺得那天晚上我?guī)湾e你了,以后這種事兒我要是撞上了,我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當(dāng)沒看見,絕對不多管閑事!”
“往后你男人不在家的時候,也不管那老頭是來撬你家門還是咋的,我們就當(dāng)做不知情好了!”
“你倆愛睡覺就睡覺,愛咋咋地?!?
說著,葉鶯就一把將李寡婦推出了大門外,然后毫不留情地把自家大門“啪”地一聲合上了。
這李寡婦還真是個極品,自家男人打人進(jìn)了局子,沒人可怪了,居然想著賴到她頭上來了。
想讓她當(dāng)替死鬼?門兒都沒有!
不過李寡婦也就為這事兒過來找了一次麻煩,之后就沒再鬧騰,所以葉鶯也就沒怎么惦記著這件事兒了。
但是他們家算是和李寡婦是徹底鬧掰了,連表面上的和諧也懶得維持了。
李寡婦一見面就要指著他們罵上兩句。
葉鶯事先和老兩口打過預(yù)防針,李寡婦在氣頭上,讓他倆別搭理,只管左耳進(jìn)右耳出就行。
如今時間是9月中旬了,天也已經(jīng)漸漸開始涼下來了,大約再過一個星期左右的樣子,就可以收稻子了。
現(xiàn)在全村500戶人都把默契的其他活先放一放,把重心都放到了即將要收獲的莊稼上,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莊稼是他們一年里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莊稼一到成熟時機,為了避免所有可能遇到的災(zāi)害,他們得在第一時間搶收。
屆時學(xué)校也會放大約十天左右的秋收假,在校的學(xué)生會回來幫著家里搶收,之后再回到學(xué)校里頭上課。
黃彪被拘留了,李寡婦沒辦法回娘家去借了些錢,想去把黃彪贖出來,然后再給田老漢賠償了些醫(yī)藥費。
如果不把黃彪贖出來,家里幾畝地的莊稼沒人收,單靠她一個中年婦女是遠(yuǎn)遠(yuǎn)搞不定的。
但派出所的人說了,黃彪的性質(zhì)不用贖,只要把罰款交了,再把傷者的賠償款交了,最多關(guān)個5-15天就出來了。
可五天后就是大堰村秋收的日子了,5-15天是啥概念,黃彪那時候才放出來,還能干點啥?
李寡婦無奈地回了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往葉鶯家門口吐口水來緩解心中的懊惱。
似乎這還不夠,還弄了一個奇臭無比的垃圾桶放到兩家的中間,雖然沒正對著葉鶯家里,但是每次進(jìn)出都被熏得腦瓜子嗡嗡的的。
葉鶯是開眼界了,頭一次見識到這種奇葩鄰居。
但是準(zhǔn)備要秋收了,她也沒太多閑工夫功夫陪李寡婦玩,打算過后再找她討回來。
這時候的大堰村,墻壁上到處都是用紅色字跡寫上了關(guān)于秋收的宣傳語。
諸如“搶抓時機,搶收搶種”、“搶收搶種,多勞多得”“搶收搶種,豐收在眼前”之類的宣傳口號,隨處可見。
當(dāng)葉鶯看見墻壁上刷著的大紅色字體,頓時感覺年代感就上來了。
全村人都在數(shù)著日子,都已經(jīng)做好了搶收的準(zhǔn)備。
然而,在秋收開始的前三天,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把這一切都給打亂了。
這場暴雨連續(xù)下了三天三夜,沒有一絲一毫要止住的跡象。
雨水就像天空破了個洞一般嘩嘩地往下流。
三天三夜沒停,這是什么概念?
在降雨第二天的時候,村子里的水就已經(jīng)淹到了大腿。
這時候大家還以為只是一場大雨,沒多久就會停。
但沒想到的是,這天傍晚的降雨量達(dá)到了峰值,一場特大洪水席卷而來,沖擊著整個村落。
甚至有些破舊的房屋,被這場無情的洪水給沖倒了。
身為村長的王立軍見勢不妙,先是給地方政府打了求救電話,隨即火急火燎地讓村民們想盡辦法緊急撤離,撤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眼看著洪水不斷地涌入家里,這里地處平原,而村里又家家戶戶都是平房,根本逃無可逃。
葉鶯將心一橫,索性把梯子往墻邊一架,讓老兩口和安小彤先后爬到墻上,最后自己再跟著爬上去,打算在墻頭先躲上一陣子。
王立軍不久前挨家挨戶地通知過,他已經(jīng)向政府請求支援了,過不久就會有解放軍來救助他們,讓村民們不要慌亂,先到高處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