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實不現實。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這何思婷的家庭條件不錯。
家里要冰箱有冰箱的,還能讀得起大學,而且還是醫學專業畢業的,最近還聽說準備要去當軍醫了。
哎,這不就是八十年代妥妥的人生贏家嘛。
見葉鶯一直在發愣,何思婷小聲提醒道:“葉鶯嫂子,你先回去吧,不然冰棍要化了。”
“等你想做冰棍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葉鶯低頭一看,冰棍確實已經開始有些化了,道了聲謝之后便急忙往單元樓走去。
屋里,紀連齊在看書。
葉鶯把冰棍遞了過去:“喏,思婷妹子給你的冰棍。”
紀連齊詫異地抬眸,看了一眼葉鶯,才遲疑地接過冰棍。
“你見著她了?”
“是啊。”葉鶯對著紅豆冰棍嗦了一口,瞄了一眼紀連齊看的書,道:
“那回,你給我帶回來的冰棍其實思婷妹子做的吧。”
紀連齊點了點頭:“確實是她做的。”
“那你干嘛跟我說是買的?”
紀連齊以為葉鶯生氣自己沒說真話,在心里組織了半天語言,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葉鶯說道:
“害我找賣冰棍的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
紀連齊:“”
葉鶯:“咋了。紀連齊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啥沒生氣?”
“對。我以為你會怪我,對你有所隱瞞。”
紀連齊放下手中的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黝黑的眸子直視著葉鶯:“那天我有給她錢,但她不收。”
葉鶯望著紀連齊此刻無比誠摯的眼神,心頭忽然劃過一絲無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她明明沒有很想知道啊喂!
手中突然有一絲冰涼的觸感,葉鶯猛地低頭一看,冰棍已經化了一大半了!
她急忙又吸溜一口,還提醒紀連齊:“快吃快吃,冰棍要化了。”
然而還是晚了。
原本在回來的路上冰棍就已經化了不少,加之剛剛又耽擱了一會兒。
紀連齊才抬起手,冰棍的上半截瞬間就掉到了行軍床上。
看著掉到床上的那一團半化不化的冰棍渣,紀連齊狠狠皺緊了眉頭!
“大哥,你還愣著干嘛呀?還不快擦擦,不然今晚可沒地方睡覺了!”
葉鶯仿佛比紀連齊還要急,她一把將剩余的半根冰棍全塞嘴里,然后急忙把毛巾拿出去濕了水回來。
但紀連齊的動作更快,他直接把毯子給拽了下來,準備拿去洗了。
“光擦沒用的,我得拿去洗了。”
然后他就把毯子放進桶里拿出去了。
洗完回來時,行軍床已經被葉鶯擦干凈了,但還有一灘明顯的水印在上面。
葉鶯瞄了眼簾子后的身影:“紀連齊,你看看這床能睡不?不能的話你到床上睡?反正床夠大,咱倆應該碰不著。”
這話一出,紀連齊身體一僵,臉色都變了,腦海中又想起了那抹不堪的記憶。
“不用,能睡。”他僵硬著聲音回答。
讓他和葉鶯同睡在一張床上,比殺了他還難受,哪怕是睡地板都比這個強。
“哦,好呢。”聽見意料中的答案,葉鶯輕笑一聲。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紀連齊這么不喜歡她,肯定是寧愿睡地板也不會跟自己躺一張床上的!
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想滿足她那該死的惡趣味。
因為她發現自己特喜歡用這種話題來逗紀連齊。
看到他別扭的樣子也是一種樂子。
他身上所帶來的那種反差感,讓她覺得很有趣。
夜里,葉鶯起來起夜,迷迷糊糊看見紀連齊在行軍床上縮成一團。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北方晝夜溫差大,沒有薄毯子蓋一下是會感冒的。
葉鶯心軟地把紀連齊買給她的新被子拿了過來蓋到他的身上,自己則去翻出那張洗過了的舊被子。
這一天早晨,紀連齊還是沒有喊她。
她醒來的時候,那張新被子已經被疊成了豆腐塊,放在她的床腳。
葉鶯一看時鐘,已經是早上9點多了。
眼看有點晚了,她索性決定今天不去運動了,簡單洗漱過后便出門了。
她搭著28路公交去了最近的友誼市場。
但是到了友誼市場下車后才發現,這壓根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市場。
這里充其量算是一個集市!
友誼市場的人流不少,擺在道路兩邊的攤子很多。
但集市批發本來就沒有優勢,面向的群體的都是散戶,做零售的。
于是,葉鶯隨機找了一個路邊擺著泡沫箱賣冰棍的大爺,向大爺打聽起來附近的冰廠。
大爺說話口音很重,一聽就是齊魯之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