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覺出乎意料的沉,樓準是被被敲門聲吵醒的,他穿上拖鞋,打開門,扶著門旁柜子的指尖驟然縮了縮,剛剛壓下去的熱浪好像又復返,從腳底板開始,逐漸到全身,連帶著腦袋都被麻木。
是薄朝站在門外,抱著那只稱作“驚喜”的小貓,只不過三個小時,兩人的位置就發生了變化。
樓準走后,薄朝越想越奇怪,樓準遞給他貓的時候,指尖好像就帶著明顯不正常的溫熱,離開時邁著急促漂浮的步伐,開門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到的脖頸處泛著的紅,窗外陰雨綿綿。
是早上淋雨,現在生病了嗎?
懷疑一旦出現,便是不會沉下的,糾結了半晌,薄朝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他只是上樓還貓而已,他家里今天沒有貓糧,他沒有什么別的想法,沒有影響樓準追求步伐的意思。
于是他便上來了,他聽見樓準問他為什么來,薄朝單手抱著貓,沒有第一時間把要還的貓給樓準,只是看著樓準脖頸處越來越明顯的紅跡,抬手輕輕貼了貼樓準的額頭。
那人像是察覺到他的企圖,躲了一瞬,后又靜靜定在原地任薄朝觸碰,甚至測溫的后半段還主動湊上來讓薄朝的手貼得更緊。
樓準問:“燙嗎?”
他看到薄朝穿著的毛絨拖鞋,和一臉認真抬眼給他測溫的人,暈乎乎的腦袋還不忘打出兩個字:可愛。
薄朝收回手,一言不發地沉默了片刻,回答道:“燙。”
“很燙。”
【作者有話要說】
樓哥:發燒了有老婆心疼嘻嘻。
第76章 做。
樓準把薄朝的手抓下來,放到下面一些輕輕松開問道:“嗯,你來干什么?”
薄朝一時不知道回答什么,他感覺樓準好像給他設了個圈套,現在這句話問出來,他要是轉身走了,似乎就有些忘恩負義了,畢竟就算是同學,生病了幫幫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思考了一會兒,他有些無奈地說道:“要到我家去嗎,我家里有退燒藥。”
“好啊。”短短的兩個字被樓準故意拖長了一些,帶著笑意的語調讓薄朝紅了耳朵。
回了家,薄朝拿出藥和溫水,樓準一口吞了,又喝了兩口水,撐著腦袋問沙發另一頭也捧著一杯水在喝的薄朝:“你家為什么會有退燒藥?”
按游戲的設定,都沒有才對。
這問題問的無厘頭,薄朝輕聲反問道:“我家為什么不能有退燒藥?”
“我家就沒有呢。”樓準眉眼彎彎,像是提醒薄朝又像是一切都把握在手心肯定道,“我們兩家不是一模一樣嗎,不止構造。”
薄朝偏過頭,有些刻意地摸了摸躺在他腳下的白貓,試圖回避樓準的問題。
“你也作弊了?”樓準道,他加了一個也字,沒有隱瞞他尋求外援的事實。
薄朝點點頭,還是沒說話,但耳朵又紅了。
難得說一次謊,還被識破了。
得到了答案,樓準便不再提這事,他被薄朝安置在沙發上,消耗能量后,他又有些困了,不知不覺就要睡著。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樓準勾起唇,暗暗想,原來薄總也會作弊呀。
為他作弊。
睡著后,再醒來的時候燒便退了大半,薄朝待在旁邊看書,那只有些鬧的小貓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了家里的環境,又或是待在熟悉的薄朝旁邊有安全感,依然安靜地待在薄朝腳邊,時不時蹭蹭他的毛絨拖鞋。
窗簾被拉上,有些暗的屋子里,樓準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將手垂下后便能摸到毛茸茸的寵物,窗外的雨聲沙沙,屋內的鐘聲滴答。
他抬眼,薄朝就在他咫尺處,見他醒來,又要走上前碰碰他的額頭,樓準沒再躲,主動湊上前像是要把自己降下溫的額頭主動遞到薄朝掌心,抬眼直勾勾等著薄朝來。
薄朝簡單碰了碰額頭,已經不再發燙了,是正常的溫度,他放下心,問道:“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樓準在薄朝的手收回去后就坐起身,答道。
“為什么不吃藥就在家待著熬。”薄朝接著問。
“家里沒藥。”樓準又重復道。
“……小區外就有藥店。”
“嗯。”看出來薄朝有些惱怒,樓準便軟下聲,帶著些安撫道,“我回家時下雨了,便想著睡一覺睡醒了雨停了出門買,但我再醒來便是你敲門的時候了。”
樓準這樣哄著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連帶著本就不多的責備也就消失殆盡了,他突然想起雖然這個世界里兩人是高中生,但樓準是個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沒有照顧不好自己的道理,他這樣斤斤計較起來倒有些幼稚了。
斟酌了一會兒,薄朝“嗯”了一聲。
接下來就不知道說什么了,又是短暫的沉默。
樓準望了眼窗外昏暗的天,佯裝無意道:“沒出門,家里沒有藥,也沒有食物。”
像是為了提前堵住薄朝的話他補充道:“連泡面和面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