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隱約覺得這張臉自己是曾經(jīng)見過的。
“嗨,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認(rèn)識過?”時卻一時間想不太起來,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男人似乎比他要內(nèi)向許多,自我介紹道:“我是阿玉,很久以前在極夜,我們一起打過球。”
時卻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之前總和駱文驕去辛硯開的那家俱樂部,有那么幾個常在的球員,其中就有一個被大伙叫做阿玉的年輕人。
歲月的打磨雖然讓他看起來比那時成熟了不少,但他骨子里那種友善又內(nèi)斂的性格卻沒變。
阿玉輕笑著,將手套摘了下來,朝駱文驕問道:“你是來拿東西的?”
駱文驕點頭,有些不經(jīng)意地看了時卻幾眼,“嗯,正好有空,順道過來。”
阿玉也不再多說什么,走到最里面齊人高的架子邊尋摸了一會兒,拿出個木質(zhì)的小匣子來,遞給駱文驕。
“這是什么?”時卻在一邊看著,有些好奇地問。
“出去跟你說。”駱文驕一手拽住時卻的胳膊,扭頭向阿玉道了個別,抬腳走出了工藝坊。
眼看已經(jīng)又走了老長的一段路,時卻盯著駱文驕?zhǔn)掷锏哪竞凶右恢笨矗K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著他停了下來,問道:“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
大街上車來車往,各種燈光交錯,生動旖旎。
駱文驕苦笑著嘆了口氣,向四周看了一圈,倒也不再在意環(huán)境是否恰當(dāng),直接將盒子在時卻面前打開了。
時卻本以為是什么阿玉手工做的工藝品,類似于擺件、裝飾品一類的,哪知木匣打開的瞬間,里面躺著的卻是兩枚銀質(zhì)素色的戒指。
一只稍大,一只略小。
上面密布著許多細(xì)小的錘紋,是用手作的尖錘一下下敲打而成的。
如果仔細(xì)觀察,還會發(fā)現(xiàn)戒指的里圈上刻著不同的字母,大號是“e”,小號則是“wenjiao”。那刻法并不流暢,偶爾會有多余的突出或凹陷,證明著刻字人的手藝并不嫻熟,但時卻倒不覺得影響了整體的美觀。
“阿玉教了我挺久。”駱文驕垂眸,將大號戒指拿出來自己戴上,伸出手打量了一陣,“前兩天剛做好,他讓我放在這里,好讓他有空打磨一下。”
時卻聽得有點發(fā)愣,只傻乎乎地瞧著他手上那枚戒指。
駱文驕一邊說著,又將另一只取了出來,也不問時卻要不要,直接了當(dāng)?shù)卮髟诹怂氖稚希斑@只給你。”
銀色的素圈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略有些涼,尺寸是完完全全吻合的。
時卻一下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又驚又笑地道:“這是你……你做的?”
“你可得想好。”駱文驕抬眸,眼里映著四周五彩斑斕的光,神色柔和地道,“你戴上它,就不能再送給別人花了。”
時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攥起拳頭輕飄飄地在駱文驕肩頭打了一下。
“不帶你這么玩的,我還沒說要,你都給我戴上了算怎么回事?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呢。”
“那我不管。”駱文驕又變回那種冷靜又傲慢的神情,將時卻戴著戒指的手牢牢攥緊,將他整個人拉進(jìn)了懷里。
“做我男朋友。”駱文驕下巴支在時卻肩膀上,目光一下變得迷離。
時卻聽著駱文驕在耳畔猶如小動物撒嬌一般的呢喃,嘴角再也抑制不住上揚(yáng)的弧度。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駱文驕腦門上推了一下,趕緊往前跑開幾步,洋洋得意地道:“那我考慮考慮吧。快走啦,大街上丟死人了。”
駱文驕一臉的不滿,很快又追了上來,緊緊抓著他不放。
“周末,跟我回家吧。”駱文驕看著遠(yuǎn)處星星點點的燈火,忽然沉聲道。
“回家?”時卻扭頭問,“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要回家嗎?”
駱文驕側(cè)著身子看他,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復(fù)雜,“不是學(xué)校教職工宿舍的這個家,是我的另一個家。”
時卻愣了一下,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是我媽媽也在的那個家。”
第39章 終有歸途
時卻左手拎著一大袋水果,右手抱了兩箱牛奶站在駱文驕家門口時,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雖然駱文驕說過家里什么東西也不缺,但他還是執(zhí)意買了些日常的見面禮帶上,畢竟算是應(yīng)有的禮貌。
這里位于北原最西部的城區(qū),是最近幾年才開發(fā)的新地界,時卻之前上學(xué)時從沒來過。駕車從學(xué)校附近到這大概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越往西走就越能感覺得到,這里的環(huán)境要比老城區(qū)好了不少,沒有吵鬧的街道和灰蒙蒙的霧霾,是個適合養(yǎng)老的好居所。
小區(qū)里四處都種植著臘梅和雪松,即使在北原這樣寒冷的冬天,也能多些生機(jī)勃勃的詩意。
整片住宅區(qū)并沒有高樓,全都是被小院子圍起來的聯(lián)排躍層。時卻跟著駱文驕從車庫一路走上來,來到了最靠邊一戶人家的門前。
駱文驕敲門的手在空中懸了一會兒,最終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