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接過敷在駱文驕膝蓋上的可樂,順勢在他跟前蹲了下來,另一只手把特意帶來的維他命水遞給他,“給你的,喝嗎?”
駱文驕皺著眉頭,只瞟了一眼,輕輕搖頭。
時卻一怔,“這不是你最喜歡的飲料嗎?我特意買的,別客氣。”
駱文驕冷哼一聲,把時卻遞過來的維他命水推了回去,無奈道:“你聽誰說的我喜歡喝這個?”
時卻來回瞧了瞧手里橘色的飲料,有些閃躲地道:“不是嗎?我聽群……聽別人說的。”
駱文驕把頭偏向一邊,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地說:“是剛剛跟你站在一塊的那個女生說的?”
這話倒讓時卻有點沒想到,本以為駱文驕一心打球,根本沒功夫關注觀眾席都有誰在,其實竟然連他旁邊站的是女生都知道。
時卻蹲得有些累,索性坐到了地上,“才不是呢,人家雖然是你的迷妹,也不至于成天跟我討論你愛喝什么吧?我就是隨便聽別人聊天知道的。”
駱文驕并沒跟他繼續較真下去,簡潔道:“球隊的贊助就是這個,我天天喝,膩了。”
“呃……”時卻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
這樣看來,粉絲群里的信息果真是半真半假,沒準有一半都是那幫妹子胡編腦補出來的,見人家打球天天喝,就以為是他最喜歡的飲料。
時卻早該想到,像駱文驕這種極端冷漠的家伙,被一群根本不認識的姑娘知道喜好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駱文驕瞇著眼睛,突然冷漠果決地道:“以后別來了。”
“啊?”時卻被他這句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換了一邊手繼續幫他扶著,茫然道,“為什么?”
駱文驕忽然從墻邊挺起身子,伸出手把時卻手里的冰可樂搶了過來,直截了當地答道:“很煩。”
時卻搓了搓凍的有些發紅的手指,被這話氣得跳腳。
剛想大罵駱文驕是個沒良心的混球,連句謝謝也不說,后者便又冷著臉開口道:“如果你只是為了床位的事情討好我……”
駱文驕一臉認真地看著時卻,并不像在開玩笑,“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可能答應。”
這是駱文驕第一次跟時卻說了這么多話。
也是時卻頭一次被別人這么直白地戳穿了心思。
“誰……誰說的?”時卻眨巴著眼睛欲蓋彌彰道,“我今天來就是,就是想看個球,哪是為了討好你啊……”
雖然駱文驕不會相信,但時卻依舊無力地狡辯著,恰好唐柏喬這時把駱文驕的包和衣服拿了過來,放到椅子上。
“你確定不用我陪著你去?”唐柏喬幫忙把他膝蓋上的冰可樂拿下來,還打開蓋喝了一口,挑眉道,“你行嗎?我不留著訓練也行。”
駱文驕開始不緊不慢地換鞋換衣服,一邊平淡道:“不用。”
“成,那你自己小心。”唐柏喬把可樂放到一邊,倒也真的不再管他,轉身往籃球場另一頭走去。
眼看著駱文驕換掉籃球服,重新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拎起包就要走,時卻連忙跟了上去,試著詢問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塊兒。”
駱文驕沒理他,反而走得越來越快。
時卻腳底下不停地倒騰著,駱文驕跨著長腿走一步的距離,他要邁兩步才夠。
時卻心一橫,索性伸手拽住了駱文驕的包,解釋道:“我真不是只為了床位的事煩你……”
駱文驕被他拽了一下,也沒惱火,直接把兩肩的書包帶褪了下來,把重得像裝了五斤石頭的背包留給時卻,冷聲道:“正好我還有事,幫我拿回去也行。”
時卻差點被這書包帶個跟頭。
他把包背到自己身上,小跑著堵到駱文驕跟前,一張清瘦文靜的臉紅撲撲的,用比對方矮半頭的視角道:“就不能跟我好好聊個天嗎?咱們以后都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關系太差也說不過去,我就是想著……想著跟你做朋友,你怎么就老是這么一副……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
這次駱文驕沒支聲,只面無表情地盯著時卻看了好久,久到讓時卻心里發麻,也搞不懂他這樣一直盯著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你說句話啊。”時卻干眨巴著眼,有些無奈道。
駱文驕似是極輕微地冷哼了聲,朝時卻揚了揚下巴,沉聲道:“下樓梯,扶我一把。”
“……”
駱文驕這若無其事的反應讓時卻恍惚地覺得,自己剛才說了一大長串的話是在做夢。
雖然萬般無奈,時卻還是聽話地把駱文驕的一條胳膊跨到自己肩頭,扶著他一瘸一拐地出了體育館。
“往哪走?”時卻身上多了好幾十斤的重量,有些吃力地問。
駱文驕瘸得云淡風輕,如果不是剛剛親眼所見,時卻都要懷疑他此時此刻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北區,校醫院。”駱文驕平淡地道。
時卻心里悄悄一軟,收起了想再和駱文驕吵架的心思,只專心地扶著他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