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驕不緊不慢地在本子上簽了姓名,也沒再說旁的,轉身離開了。
房知梔終于爆發出一聲興奮的尖叫。
眾所周知,駱文驕從來不跟來看球的女生說話,更別提會答應簽名這種請求。而剛剛,她的偶像卻破天荒地主動找上門來,給了她整個a大獨一份的簽名!
這簡直是比現場看駱文驕打球還要高興一百倍的事情。
謝誠顯然也被駱文驕的突然搭訕嚇了一跳,露出像生吞了個雞蛋一樣的表情,贊嘆道:“可以啊學姐,學長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房知梔興奮地跳腳,整個人喜不自勝。
時卻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心里隱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或許是錯覺,時卻總覺得,剛剛駱文驕在簽名時,像是意味深長地沖自己看了兩眼,帶著某些自己讀不懂的情緒。
第6章 松林浴館
北原的冬季悄然來臨后,日子逐漸漫長得不像樣。
尤其是黑夜,對于時卻這樣習慣了長時間日照的人來說,顯得尤其難熬了一些。
十月中下旬,整個北原市開始供暖。起初的溫度還算令人滿意,直到不久后下了入冬后第一場雪,氣溫驟降到零下十度,時卻才真正體會到北方的寒冷。
謝誠在第一次和自己見面時說的話果真應驗,下過雪后,整片宿舍區的供暖并不能及時地跟上。房間里冷冰冰的,盡管窗子已經關得嚴嚴實實,時卻還是覺得好像有地方在漏著風。
早晨起床變成了尤為困難的事,只要將身體露出被子一點,就能體會到寒冷的痛苦。
毫無意外地,時卻在某天早晨醒來瘋狂打了將近二十個噴嚏后,嚴重感冒了。
當時卻強忍著頭昏腦脹以及身上的不適感,吸溜著鼻涕到教室的時候,把謝誠嚇了一跳。
謝誠看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的像幽靈一樣的時卻,有些擔憂地問起他的情況。
時卻像丟了魂似的往座位上一坐,從書包里掏出一大包紙巾來,狠狠地擦著鼻涕,紅著鼻頭有氣無力地答道:“嗯,真被你說中了,宿舍冷得不得了,把我凍感冒了。”
謝誠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松了口氣,“倒是沒發燒,你感覺怎么樣,還行嗎?”
時卻怏怏點頭,一張小臉沒什么血色,“嗯,其實沒大事,就是一直流鼻涕,腦袋痛。”
一整節課下來,時卻都沒什么心思聽課,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好在謝誠還算有用,幫著他記了大半的筆記,時不時來關心一下他還有沒有氣,一邊懊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勸他從宿舍里搬出來。
下課鈴一響,謝誠就急不可耐地道:“不行,你再這樣待在宿舍不是辦法,今天你去我那兒住,等病好了再說。”
“……可以嗎?”時卻眨了眨小鹿般圓圓的眼睛,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別打擾到你跟你舍友。”
“說什么呢。”謝誠拿起放在桌斗里的圍脖,把時卻裹了個嚴嚴實實,又幫他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正色道,“你都成這樣了,我再不收留你,那還是好兄弟嗎?”
時卻顯然覺得謝誠說得還算有理,倒也不再說什么,順從地背起書包,被他拉著出了教室。
現今的境況來看,如果時卻不想被凍出更大的毛病,投奔謝誠的確算是一個明智的辦法。只是距離冬天結束,似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總是麻煩朋友也不是長久的事。
時卻嘆了口氣,只能先顧著眼前,隨謝誠一道,從學校南門走了出去。
路上的積雪被踩的有些光滑,需要極小心地走路。在這之前,時卻有好幾次都險些摔跤,所以不得不更加謹慎了一些。
出南門不遠,往西走到第一個路口右轉,是一家規模不算大的洗浴中心,掛著簡單的霓虹燈招牌,寫著“松林浴館”四個大字。
時卻之前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也不知道謝誠到底住哪兒,見他在洗浴中心前邊停下,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謝誠一臉自然,“帶你來我住的地方啊。”
“……這兒?”時卻見對方并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一時有些沒法接受,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住這?洗浴中心里?”
“不是這里面,是后面。”謝誠挽住時卻的胳膊,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大大咧咧道,“別擔心,到了你就知道了。”
謝誠說著,領著時卻拐到街角的另一邊,進了一處敞開的小院。時卻略微觀察了片刻,發現這里正好通向那處洗浴中心的后門。
小院里零星停著幾輛私家車,最里面有個入口,通向洗浴中心的前臺。旁邊跟浴館相連的,是一座三層高的紅色矮樓。
謝誠朝那座樓指了指,“就那兒。”
時卻有些好奇地道:“這也能住人嗎,你怎么找到這種住的地方的?”
謝誠今天似乎難得的正經,耐心解釋道:“其實能有離學校這么近,又便宜,環境又還不錯的地方住,還要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