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仁見蘇棋神色有異,于是繼續說道,“因為殘魂緣故,因此我們去請了佛修入世,現在大部分陣法白霧都能控制一二,另外修真界跟人界的屏障已經開始打破,到時候所有的洪水都將流入人界?!?
蘇棋差異,“那人界的凡人呢?”
周不仁嘆了口氣,“今后,修真界便是凡人與修士共存了。”
“也就是說,舍棄人界了?”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再者人界地勢遠低于修真界,剛好洪水流去可匯聚成海?!?
蘇棋皺了皺眉,“可兩界中的那屏障?”
那是天道所設下的,怎么可能被輕易打破?
周不仁卻是說道,“這件事會有人處理,你我無需上心?!?
蘇棋嘴唇動了動,還想問些什么,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蘇棋瞧見周不仁眉宇間的疲倦,輕聲問道,“宗主可要小憩一會兒?”
周不仁捏了捏額頭說道,“不了,等會還有事情要去處理?!?
蘇棋垂下頭,“嗯。”
又沉默了一會兒,周不仁又看向蘇棋,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復雜。
“蘇棋?!?
“弟子在?!?
蘇棋也抬眼朝著周不仁看去。
只是兩人目光交織了一瞬,蘇棋就立刻移開了。
周不仁看清了蘇棋的動作,嘴角扯動著,“你害怕我?”
蘇棋頓了頓,“宗主威嚴,宗內弟子無一不敬佩?!?
“你總是如此。”周不仁聲音帶著疲憊以及無奈。
他看著蘇棋,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情意,但卻又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周不仁明白,他跟蘇棋很像,都不輕易將自己的感情展露出來。
不是小心翼翼,也不是不敢面對。
周不仁不像自己的師兄,他的師兄,那位憐風仙尊,若是深愛一人,必是將所有的珍寶都恨不得一一奉上。
憐風仙尊的情意,總是炙熱,又讓人移不開目光。
同時也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若是周不仁年輕幾分,年少輕狂時或許也能做到。
但如今他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他也放不下整個宗門。
最終,周不仁閉上了眼搖了搖頭,“罷了,你我之間,或許本就該如此。”
蘇棋目光抬了抬,在看到周不仁時帶了幾分遲疑。
周不仁常常給他一些錯覺。
以前這些錯覺他都下意識忽視,可今天不知怎么,蘇棋覺得這好像,不是錯覺?
周不仁似乎對他,是有些不一樣的。
蘇棋將視線落到周不仁的臉上,想了想,試探的問道,“宗主待弟子,似乎不同于其他弟子般?!?
以前蘇棋其實羨慕過周不仁的徒弟。
因為周不仁此人很是護短。
但也僅僅只是護短,對其他人都很嚴厲,唯獨對自己人很是寬容。
之前周不仁對他,只能說不冷不淡,這段時間卻是殷勤了許多。
若是一點都察覺不出來是不可能的。
只是蘇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確定這件事。
周不仁卻是動作僵硬了一下,他習慣性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轉動自己手中的扳指。
然而這次卻是忘記了。
甚至眼中還有慌亂一閃而過。
周不仁微微張了張口,然后看向蘇棋。
有什么話就在喉嚨中翻滾,就像即將滾燙的開水灌入了喉嚨。
明明滾燙得無法承受,卻又不知如何解脫。
“蘇棋,你是個聰明人,我——”
就在周不仁即將說出之時,遠處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隨即是無數洪水暴漲的聲音,兩人齊齊朝著外面看去。
周不仁眉頭又皺起了。
他轉身朝著屋外而去,發現遠處天空一片渾濁,大風刮起,無數的枯葉殘枝被卷入半空中。
明明是白日,卻看不到什么光亮,無比昏暗。
蘇棋卻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帶著幾分詫異,“公子澤禾?”
周不仁側目看向蘇棋,“是公子澤禾?”
蘇棋又細細感受了幾分,繼而點點頭,“應該是他,但周圍好像并沒有陣法,也沒有白霧,他怎么會出現?”
周不仁上前兩步,“不一定是陣法原因?!?
“不是陣法,那是什么?”
周不仁沒有說話,不遠處有幾個修士飛快的朝著這邊過來,神色有些慌亂。
周不仁看向蘇棋道,“你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歇著,等此事善后我再來尋你?!?
蘇棋不喜歡這樣的安排。
好像他是個什么柔弱的東西,遇到事就只能被放在安全的地方等著。
“宗主,弟子已不是孩童,已經足以獨當一面。”
周不仁深深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