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凡盯著微生曇那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于是搖了搖手說道,“你這個年紀,自然對什么都不愿意放手,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但世間之事從來都是不能強求的。”
“我沒強求,我就希望他眼里能有我。”
“他憑什么眼里要有你?你才多大,他多大?”
“那你還幾百歲了呢。”
“算了,跟你也說不清,等過幾年自個心灰意冷了,自然就放下了,回去閉關吧,接下來的事還多著呢,早日突破方能有自保之力,知道嗎。”
微生曇冷哼幾聲,扭頭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天不凡瞧著微生曇那小表情,卻很是無奈。
當初微生曇拜入他門下的,他是欣喜的,畢竟以微生曇的天賦,很有可能將來跟公子澤禾不相上下,可偏偏微生曇是個缺心眼的。
看上誰不好,看上個身處風口浪尖的不周仙宗的人。
真是活該,等過幾年知道厲害了,自然也該放棄了,世間之事失望多了,才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想到此,天不凡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問天仙宗里兩個驚才絕艷的天才,怎么都是一根筋,那位也是,微生曇也是。
果然,宗門上下還是得靠他啊,沒了他,這宗門遲早得垮。
而這邊,蘇棋跟周不仁還在飛行法器上,宋家距離不周仙宗有些遠,因此得好幾天才能回宗。
這條路蘇棋走過不知多少次了,以往他跟公子澤禾關系還不錯的時候,時常在宋家跟不周仙宗之間來回奔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蘇棋錯覺,他總感覺周不仁最近有些不對勁。
這幾日周不仁甚少出現在他面前,即便見了面,周不仁也很快進了房間里面,蘇棋去找他,想問一下有關其他仙宗的事,結果周不仁也只是三言兩語就將他打發走了。
仿佛對方不愿見到他一般。
這讓蘇棋很是奇怪,難不成之前他有什么地方得罪周不仁了嗎?
若真要算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應當便是從人界回來的時候。
可蘇棋在人界的時候沒發現在什么地方把周不仁給得罪了啊,雖然他知道周不仁很小心眼,可他在人界的時候的確沒做錯什么啊。
難不成不該在人界生病連累周不仁?
也不對啊,之前在人界的時候,也沒瞧見周不仁有什么不耐煩的啊。
蘇棋想來想去,依舊不知道哪兒把這位小心眼的周不仁給得罪了,因此這幾日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里面。
直到回到不周仙宗后,蘇棋思索了一二,還是去了主峰見了周不仁。
對于蘇棋來說,有什么誤會就該及時解釋,有什么不解就該及時問出來,長嘴就是用來說話的,而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于是蘇棋恭恭敬敬的對著周不仁行了一禮,然后直截了當的問到,“宗主,弟子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嗎?”
周不仁聽到這話,手上的棋子掉在了棋盤上。
這是主峰大殿的后殿里面,之前被蘇棋引來的雷劫給毀了,最近才重新建好。
周不仁最喜歡的就是待在這個小亭子里面下棋了,因此一草一木也跟之前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周不仁將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撿起來,“沒有。”
說完,周不仁又補上了一句,“你沒什么能得罪本尊的。”
蘇棋點點頭,他贊同這話。
“那弟子不知,為何近來宗主對弟子的態度如此疏遠?”
蘇棋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出來周不仁對他的態度變化,以前他還在不周仙宗的時候,那時候周不仁跟他不熟,因此也只是當他不存在。
后來他那個孽徒叛出師門了,周不仁有些看不慣他。
再后來他重生回來了,那時候周不仁也有些看不慣他,但總歸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后來他們一塊去人界后,周不仁對他態度從無所謂變成了至少是我不周仙宗弟子,我得負責的態度。
甚至偶爾還會對他更好些,仿佛他是周不仁門下的弟子一般護短。
可從人界回來后,周不仁的態度就變成了眼不見心不煩,時常躲著他,也不怎么跟他說話,全當他是空氣。
這種態度轉變蘇棋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所以他很奇怪,為什么周不仁會突然變化這么大?
周不仁低下頭,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語氣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蘇棋,本尊對你,向來如此。”
他像是在極力掩蓋著什么,語氣聽不出喜怒,然而另一只手卻緊緊的握著。
蘇棋不解,他抬頭看向周不仁,“是嗎?”
“不是嗎?”
蘇棋還是不懂,“可在人界之時,宗主對弟子也算是多加照拂。”
周不仁立刻出聲打斷道,“只是因為你是不周仙宗的弟子罷了,你是我師兄唯一的徒弟,即便你死在人界,本尊也會將你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