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一切,沒有那些陰謀詭計,他們依舊是全修真界最好的摯友,他們一見如故,是修真界少有的佳話。
蘇棋看著眼前的公子澤禾,越發不知道對方想做什么。
公子澤禾卻是招招手,有一只有些瘦弱的仙鶴飛到他身邊,隨后那只仙鶴朝著公子澤禾蹭蹭,又朝著蘇棋這邊過來,他豆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試探的將腦袋伸出來蹭了一下蘇棋的后背。
蘇棋卻如臨大敵般后退了一步,剛才手背傳來溫暖而又柔弱的觸感讓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公子澤禾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棋直直看過去,很是不悅。
于是公子澤禾立刻又不笑了,他朝著蘇棋過來,然后抬起手指,蘇棋的手便不受控制的抬起,他將鶴食放入蘇棋的掌心之中,然后點點蘇棋的手背。
“沒關系,你喂喂它,它很喜歡你的,你以前喂過它的。”
蘇棋低頭看向那只瘦弱的仙鶴,隱約有一些印象。
當年他來到這處鶴園后,剛好遇到幾只小仙鶴剛出生,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
有一只最是弱小的仙鶴,拍打著的翅膀總是被其他同類欺負,他便心存了幾分善意,將那只弱小的仙鶴保護了幾日。
沒想到,如今長大了卻還這般弱小么。
蘇棋將手中的鶴食遞過去,那只仙鶴看著蘇棋,然后低頭輕輕的蹭一下,卻不吃,反而朝著蘇棋這邊推了推。
那意思好像是我不餓,給你吃。
蘇棋一時間神色有些復雜。
“它很喜歡你。”公子澤禾伸出手摸了摸那仙鶴的脖子。
那仙鶴拍著翅膀,然后展翅高飛,在蘇棋頭頂上轉了好幾個圈,這才落在旁邊的松樹上,然后安靜的看著蘇棋。
蘇棋這才回過神看向公子澤禾。
公子澤禾依舊是那副模樣,卻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玄清,你這般看我,我會以為你中意了我。”
幾分開玩笑的語氣,仿佛兩人之間的關系還像之前那般親昵。
蘇棋立刻就移開了目光。
公子澤禾又嘆了口氣,“其實你看著我,我很歡喜的。”
蘇棋握緊了手,“公子澤禾,你把我困在這里,到底想做什么?”
“玄清,我只是想跟你敘舊幾日罷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著幾分受傷。
“敘舊用得著封存我的丹田?”
“因為你會跑。”
“你到底想干什么!”
蘇棋突然沒了耐性,他第一次覺得公子澤禾如此蠻不講理,讓他很是煩躁。
也怪他大意,早知便不該來邊城了。
但當時他已經被人盯上,若是貿然回不周仙宗,只怕也不會比如今好到哪兒去。
公子澤禾搖頭,“玄清,多年未見,我是誠心的只想跟你敘舊。”
說著,公子澤禾目光微微深邃了幾分,“畢竟,這樣的日子,可不多了。”
蘇棋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動了動,“也對,你做的那些事,也該被公之于眾了。”
公子澤禾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這讓蘇棋再一次發現了不對勁,“你似乎,并不擔心。”
“我為何要擔心?我為何不敢讓全天下的人知道我要做什么?”公子澤禾從蘇棋身邊經過,緩慢朝著另一處走去。
蘇棋有些遲疑,公子澤禾不怕?
并且似乎他也有意讓全修真界的人知曉這件事。
難道說,放出宋家在偷取其他宗門氣運的這件事,便是公子澤禾放出來的消息?
可他這么做的原因是為了什么?
他為何要這么做?
突然,蘇棋想到了什么,又想起了自己被取走的玲瓏心,那個念頭再次從腦海里面浮現了出來。
盡管蘇棋之前也覺得匪夷所思,可如今似乎便只有這一個解釋。
“公子澤禾!”蘇棋快步追上對方,發現他正在書桌上低頭畫著什么,手上的毛筆非常流暢,像是跳躍在紙上一般。
蘇棋走過去,他死死的盯著公子澤禾的一舉一動,終于問出了心底的那個疑惑,“公子澤禾,你想做的,是將修真界與人界徹底融合,對么。”
公子澤禾沒有回答,而繼續作畫。
“為何?可你為何要這樣做?修真界跟人界融合,你又能得到什么?你可知人界的那些凡人,手無縛雞之力,一旦進入這修真界,只會淪為那些修士的玩樂的工具罷了。”
蘇棋雙手撐在書桌上,很是不解,甚至是帶著幾分怒意,“你去過人界,你知曉蕓蕓眾生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何還要將凡界跟修真界融合在一起?毀掉人界對你有什么好處?”
可公子澤禾沒有任何回應,他只是專心的作畫。
蘇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朝著公子澤禾的畫看去,發現公子澤禾畫著的,正是千里江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