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蘇棋剛來到宋家, 聽說過花燈節(jié)無比熱鬧,于是他便隨口提了一句,而公子澤禾也應(yīng)允會陪他一同游玩。
可后面沒有一次實現(xiàn)過的,每一次要么公子澤禾有事,要么就是他這邊抽不出時間。
他次次失望,自然就不會再去期望。
就如同他師尊那般,他終于認(rèn)清真相后,也便不會再心存幻想。
“公子澤禾,如今我不想。”蘇棋堅定的說道。
公子澤禾卻跟沒聽到一樣,畢竟如今蘇棋在他手上,對方想或是不想,從來都不重要。
于是公子澤禾將蘇棋帶到了那湖邊,然后從旁邊取出一盞花燈,一臉溫柔對著蘇棋說道,“玄清,去放河燈吧,聽說許下愿望的話,會實現(xiàn)的。”
說完,公子澤禾松開了蘇棋的手。
蘇棋想跑,卻是雙腿再次一軟,只能不情不愿的蹲下去。
他拿著那河燈,隨意的拋在了湖邊。
小河燈晃晃悠悠,被小波浪帶著駛?cè)肓撕行模切┖訜粢粯樱宽樍鞫隆?
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條銀河落入了凡間,絢爛璀璨。
等放完了河燈,蘇棋扶著旁邊的柳樹緩緩站起,依舊覺得雙腿很軟,而公子澤禾卻是看著那盞遠(yuǎn)去河燈,像是在懷念什么過往一般。
片刻后,他開口了,“玄清,你許愿了嗎?”
“我沒什么值得許愿的。”
“是么。”
公子澤禾在旁邊取下另一盞河燈,然后推入河中,他說道,“希望玄清一生順?biāo)臁!?
蘇棋忍不住笑出了聲。
公子澤禾偏頭,“很好笑嗎?玄清,我是真心的。”
蘇棋回了他之前的那兩個字,“是么。”
“自然。”
于是兩人都不說話了,直到看到那些河燈越飄越遠(yuǎn),公子澤禾這才起身回頭看向蘇棋。
兩人對視,眼中卻再不見以往任何情誼。
對于公子澤禾,蘇棋是恨的,當(dāng)初他對公子澤禾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他以為公子澤禾當(dāng)真是他的摯友,那是蘇棋在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
世間之事,滿心滿意終究都會被辜負(fù)的。
而這時,天空突然升起無數(shù)的煙火。
那些絢麗的,又燦爛的煙火在天空鋪展開,又慢慢形成一幅幅畫,煙火不再是轉(zhuǎn)瞬即逝,而是將這一幕徹底定格在了空中。
蘇棋在公子澤禾眼中看到了那些煙火,的確燦爛。
可公子澤禾目光閃爍了一下,他朝著蘇棋伸出手來,然后放在蘇棋的胸膛之上,那里,沒有心跳。
蘇棋盯著公子澤禾,不知對方想做什么。
卻突然聽到對方問到,“被挖走的時候,很疼吧。”
公子澤禾仔細(xì)的看了一會兒蘇棋的表情,突然就笑了,“你似乎并不驚訝。”
其實蘇棋來的時候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普天之下能夠設(shè)下這么大一個局,還能全身而退得到他玲瓏心的,除了公子澤禾別無他人。
他有玲瓏心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這里面剛好就有公子澤禾。
只是蘇棋不懂,“你要我的心做什么?”
公子澤禾抿嘴一笑,搖了搖頭,“玄清,我想要的,從來不止是你的心。”
他想要更多,更多的所有的。
蘇棋看向公子澤禾的眼神突然變了,今晚的公子澤禾,很不對勁。
至少在蘇棋看來,非常的不對勁。
以往的公子澤禾不會是今晚這樣,那云淡風(fēng)輕的表面之下,卻仿佛藏著極深的克制,還有一兩分慌亂。
“公子澤禾,你在克制什么?”
公子澤禾有些詫異,卻又釋然,“果然,只有玄清能看懂我。”
說道這里,他話鋒又是一轉(zhuǎn),“可我不是怕,我是興奮。”
他抬頭看向漫天的煙火,“玄清,你知道么,我很興奮,也很激動,那種多年期盼將要成功的喜悅,你能明白嗎?”
蘇棋搖頭,卻沒有回答。
公子澤禾伸出手,然后再次扣上蘇棋的手腕,蘇棋感受到四周的威壓,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公子澤禾朝著蘇棋靠近,然后另一只手扶上蘇棋的肩膀,“玄清,你很聰明,你會懂的,我們一直是摯友,不是嗎?”
說完,也不管蘇棋如何,直接扣住蘇棋的身子,有些強(qiáng)勢的將他帶往上品三居。
如今的上品三居只有宋家獨大,白家全部依附宋家而活,微生家早就搬出了上品三居,此處竟全然是宋家的天地了。
蘇棋神色有些復(fù)雜,他已經(jīng)十幾年沒來過宋家了,跟他記憶里面有些出入,如今的宋家,更加的華麗也更加的奢侈。
蘇棋不懂,公子澤禾不是那種奢靡浪費的人,可他卻很是縱容身邊的人如此,哪怕宋家的一些年輕小輩仗著他的名聲出去作威作福,他也不會太過苛責(zé),往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