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跟公子澤禾都留了一個心眼,半夜同睡在榻上時,一直密切著關(guān)注在外面的一舉一動。
當時公子澤禾還調(diào)笑過,“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玄清,看來我們上一世修了千年才能求得如今的同床共枕。”
蘇棋卻只當公子澤禾開了個玩笑,并沒有如何在意,反而是仔細的留意外面的動靜,防止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公子澤禾趟在他身旁,卻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而到了半夜的時候,果真整個云家村都升起了一股煙霧,那些煙霧像是有生命一般,開始朝著他們屋子里面鉆來。
蘇棋第一時間就起身示意公子澤禾小心行事,他們分別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然后趁著外面不注意的時候破門而出。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云家村的村民早就被邪物給占據(jù)身體了,白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晚上就被這些邪物給控制身體殘殺來往的修士。
畢竟這云家村地處分界處,來來往往的修士也不少。
那晚蘇棋過得很是艱難,他跟公子澤禾一同斬殺那些被邪物入侵的村民,直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竟是一頭生了靈智的魔物潛伏在此控制這些邪物,然后吸取來往的修為壯大自身。
蘇棋跟公子澤禾廢了些心思才將那魔物給斬殺了個干凈,隨后看著那滿是邪氣的村莊,蘇棋皺緊了眉。
“若不妥善處理,這些邪氣若是隨著霧氣飄蕩出去,怕會又引起一場殺孽?!惫訚珊梯p聲說道。
蘇棋點點頭,也覺得在理,因此便親手放火燒了這個村莊。
畢竟這村莊里面,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
當時公子澤禾依舊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蘇棋,他看著蘇棋點火,又看到蘇棋雙手合十為那群枉死的村民念著往生咒。
他笑,“玄清,你這般良善,他日怕是會吃不少虧了?!?
而這個經(jīng)歷,對蘇棋來說也只是一場歷練罷了,他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卻是沒想到,蕭云說的是,竟是這事?
蘇棋看著那些墓碑,他雖不知是何人所立,可他也清楚,當年的那場大火他設下了陣法,將那些被感染的村民全部都燒得干干凈凈,不可能還留有什么尸骨。
其實當年蘇棋也是不愿意的,奈何不這樣做的話,只怕那些邪氣會纏上路過的修士,從而又演變成另一個云家村。
“所以,你以為當年是我殺害了云家村所有人?”
想清楚來龍去脈后,蘇棋這才朝著蕭云問到。
蕭云握緊了拳頭,“你敢承認,當年的火不是你放的嗎?當年不是你燒了云家村所有的人嗎?”
蘇棋覺得好笑,“所以,你以為是我滅了你滿門?”
蕭云回過頭,雙目里一片的紅,“不是嗎?”
蘇棋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沒錯,當年是我放的火,也是我將云家村所有的人都燒了個干凈,但你可知,當年整個云家村的人早就被邪物感染,而這背后是一頭喪盡天良的魔物所為,我燒的是,全都是已死之人,有何不可?”
蕭云不信,“你自是有你的百般辯解。”
“辯解?我還需要什么辯解?當年的云家村不可能還有任何活口,至少,絕不可能會是人類,蕭云,你若當真出身云家村,那就該好好懷疑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人,還是魔物!”
“你胡說!”蕭云捂著胸口,雙目欲裂,“你為了脫罪,自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我記得當年是你放的火,我清清楚楚記得你的臉!”
蘇棋居高臨下的看著蕭云,手指卻是緊緊的用力捏著,“蕭云,我說過,你若當真出身云家村,就絕不可能會是正常人類。”
莫名的,蘇棋想起了蕭云剛拜入他門下時,那時蕭云每到圓月之時便會發(fā)作惡疾,后來蘇棋才得知蕭云竟是陰寒之體,這樣的體質(zhì)很少會出現(xiàn)在人類身上,因為這是身體的不融合才會導致如此。
一般來說,魔物跟人類雜交后,往往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體質(zhì)。
也因此當年蘇棋才會特意去調(diào)查一番蕭云的身世,在得知蕭云只是父母早亡一直在修真界流浪后,這才沒有往魔物這上面想。
反而是為了對方,苦苦的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爬上登天崖為他求來了群仙垂蓮,這才解了對方身上陰寒之體帶來的苦毒。
如今細細想來,竟會是如此。
蘇棋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掀起幾分不屑,“竟會是如此,原來如此,蕭云,原來你是人類與那魔物產(chǎn)出的雜種?!?
也難怪當年那場火,沒有將蕭云給燒死。
既是雜交而出的魔物,自然不會被尋常的火給燒死。
蕭云卻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可笑,可笑,你竟說我是魔物?!?
蘇棋不再理會蕭云,而是去看向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的墓碑,他伸出手,將真氣凝聚在掌心,然后用力一揮。
“砰砰砰——”
所有的墓穴全部被他爆開,蕭云嘶啞著嗓子吼道,“蘇棋,你敢毀我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