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仁已經忘了上一次自己這么狼狽是什么時候了,因此沒好氣說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宗主實力高深莫測,必定沒什么大礙。”
周不仁抬了一下眼皮,“我受傷了。”
“啊?”
蘇棋是真覺得很驚奇,以周不仁的修為還能受傷,若是他去承受這雷云,還不得直接連渣渣都剩不了?
周不仁等了半天沒瞧見蘇棋有下一步動作,于是這次是抬眼看向蘇棋,還是那三個字,“好好好。”
好好好,你可真是好樣的,周不仁感覺自己牙齦都在恨得癢癢的,
蘇棋想了想,然后從納戒里面拿出一瓶上好的傷藥來,“宗主,弟子這里有些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周不仁站起來,然后扯開自己的腰帶,將后背完全暴露在蘇棋眼前。
“能想到為我上藥,也還算你有幾分良心。”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不你拿回去自個用啊。
蘇棋悶悶不樂的走上前,然后看向周不仁的后背,然后冷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周不仁的后背一片的疤痕,可能是剛才清理過,黑色的那些東西已經不見了,但卻看得出來仿佛被滾燙的烙鐵燙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疤痕,甚至有些還在流血。
也虧得是周不仁這樣的大乘修士,換了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這么冷靜。
蘇棋也自覺有虧,因此開始老老實實的給周不仁上藥。
周不仁沒喊疼,只是卻忍不住說道,“天雷是突破時需受的劫,你若讓旁人為你擋了,今后因果時,也需得還上這些劫難,甚至可能多上數倍。”
蘇棋一愣,“弟子不知這些。”
“你師尊沒教過這些么。”
蘇棋搖搖頭,“師尊從不教我這些。”
“那你師尊平日里都教你些什么。”
蘇棋想起霧雪峰里的那位,語氣十分淡淡,“他什么都沒教過我。”
周不仁沒說話了,他以往只當憐風仙尊不怎么教導蘇棋,所以才讓蘇棋越發沒了規矩起來。
但沒想到他師兄卻什么都沒教。
也對,他師兄心里只有一件事,外界如何怎么可能再入了他的眼。
周不仁只得搖搖頭,然后嘆息道,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天雷不可全讓他人為你擋下。”
蘇棋給周不仁的后背上好了藥,然后將藥收起來,“宗主,這般天雷之下你認為弟子能存活下來的幾率有幾層?”
周不仁緩緩穿上衣衫,如今蘇棋才堪堪突破了金丹而已。
若是讓蘇棋獨自承擔,絕無存活下來的任何可能。
“所以宗主,弟子別無他法。”
蘇棋垂下眼簾,看不出有什么臉上的情緒,“我寧可當個小人,也不要為了什么君子臉面讓自己活得窩囊。”
有些事,上輩子他已經受夠了。
他承認他是個小人,可那又有什么錯,他只是想活著,想要變強,想要不被所有人看輕,被所有人欺負。
為何無論是不周仙宗中還是在這逐鹿原,被人故意欺負的人只有他?
不是因為他有什么錯,而是因為他是這里面最好說話,最軟的那個柿子而已。
只是因為他是最好欺負的那個而已。
周不仁目光浮動了一下,最終什么都沒說,而是感受到幾道強勁的真氣后,伸手結出幾道屏障出來。
“有幾個不長眼的過來看熱鬧了,走。”
等到兩人從逐鹿荒原離開之后,周不仁這才輕咳了一聲。
“還有事嗎?”
剛才蘇棋讓他尋個偏僻安靜無人的地方,周不仁覺得這里正好。
此處乃是一處山丘之上,四周皆是樹木,往前幾步便能看到下方的城鎮,倒也算是幽靜之處。
蘇棋有些迷茫。
周不仁耐著性子,剛想開口,結果遠處天空突然傳來‘嗖’的一聲,無數的煙花綻放,蔓延在整片天空之中。
絢爛,美幻,那些煙火在天空之中形成一幅幅優美的山水畫,已不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
周不仁安靜的看著這些煙火,月明星稀,煙火絢爛,連耳邊的蟲鳴聲似都變得悅耳起來。
于是周不仁恍惚了一瞬,他摸著拇指上的扳指,輕輕的說道,“蘇棋,你剛才讓我跟你來這等安靜無人的地方,可有什么想做的,或想說的嗎?”
第027章 邀請
蘇棋露出一臉迷茫。
周不仁卻還是看向天空的煙火,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其實我跟憐風,真要說來,也算不得是什么師兄弟。”
這話也沒錯,周不仁拜入不周仙宗的時候,憐風仙尊已經自立門戶了,只不過他是被破例收下的,因此輩分上才跟憐風仙尊齊平。
世人只知不周仙宗的仙尊憐風,卻忽視了他這個不周仙宗的宗主,也曾是一位奇才,若非憐風仙宗珠玉在前,周不仁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