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有人低沉的笑著,然后緩緩從那大石頭處走出來,正是血無歸。
蘇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如今的血無歸已是分神修為,高出他太多,真對上了,他沒有任何的還手能力。
就在蘇棋以為對方來者不善時,血無歸反而仔細的打量了他一圈,緩步朝著他走來,身上沒有放出一絲威壓。
“之前聽說你死了,我不信,如今看來,我是對的?!?
血無歸走到他身前幾步時,這才停下了腳步,蘇棋這才發現血無歸竟還生出了幾縷白發,“怎么?我沒死你很失望?”
血無歸認真的看著蘇棋,然后搖了搖頭,“不,我很高興?!?
蘇棋有些摸不準對方的意思,兩人以前都是各自門派的翹楚,偶爾交集也是大打出手,所以蘇棋是真不知道對方想做什么。
若是想殺他,剛才就可以動手了,而且以血無歸目前的修為,殺他就跟殺只雞沒什么區別。
那么,就是血無歸不想殺他。
蘇棋想著,神色倒是緩和了一些,“你想如何?”
血無歸負手而立,他長相普通,可眼底總是一片的陰沉,因此叫人看了難免有些膽戰心驚,如今修為上來了,卻平白無故添了兩分上位者的氣勢,“你背叛不周仙宗來我們血門吧,以你的資質,最多十年便能突破元嬰?!?
蘇棋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嗯?”
之前他們見面總是針鋒相對,卻是未曾想血無歸竟想讓他入血門。
倒是稀罕事一樁。
血無歸抬起下巴,很是平靜,“這兩年我殺了一些不周仙宗的弟子,每次抓住他們我都會問,你們宗門那個霧雪峰的蘇棋在哪兒,可每一次他們都說,你死了?!?
血無歸看向蘇棋,目光之下的陰沉似也消散了不少,“可我不信,于是下次抓住他們的時候,我只問,你們霧雪峰的那個蘇棋之前在宗門里做了什么?”
“可是你猜猜,他們是如何說你的?”血無歸微微瞇眼,好笑的看著蘇棋,眼底升起弄弄的嘲諷之色,“他們說,霧雪峰蘇師兄是宗門恥辱,雖好說話人人可欺,但卻過于愚蠢,收下一個欺師滅祖的孽徒,還為了那孽徒生抗了碎骨鞭,原本即將突破到分神,遭了一頓碎骨鞭后,實力大減,直接退到了金丹。”
說這些的時候,血無歸一直盯著蘇棋的表情,似乎想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什么情緒。
可他卻什么都沒看到,仿佛他在講一個局外人的事一般。
血無歸也不惱,而是靜靜的繼續說道,“那些弟子還說,你死了整個宗門的人沒有一個人為你落淚,他們說你死得好,這樣才能把霧雪峰的位置讓出來,還說整個宗門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弟子是從心底尊重你的,都巴不得你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就此隕落,也算全了不周仙宗的名聲?!?
說完,血無歸上前一步,他看著蘇棋,發現蘇棋無悲無喜,既無氣憤也無悲涼,反而是血無歸有些氣惱,他又說,“你猜,說這些的弟子是什么下場?”
“是什么?”
血無歸陰沉沉的笑了兩聲,“我拔了他們的舌頭,然后用沾著鹽水又燒得血紅的鐵鞭,一鞭又一鞭的把他們活生生的抽死了。”
血無歸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時我想的是,你既在不周仙宗受了這些,我便十倍百倍的在他們身上將這些討回來,但我又覺得,我作甚要幫你做這些,后來我想明白了,你贏我是你的本事,你既有這般的本事,就不該被那些下賤的人折辱?!?
蘇棋這回臉上是終于有些表情了,卻是疑惑,他有些不解看向血無歸,真沒覺得他們之前關系有多好。
然而血無歸卻不管這些,他看著蘇棋,露出一個笑,雖也有些陰霾,可也算得上真誠二字,“所以你得來血門,我會用我全部的積蓄幫你修煉,我敢保證不出十年,你必定能回到之前巔峰實力。”
“你是不是——”蘇棋看著血無歸,有些遲疑。
然而血無歸卻示意蘇棋繼續說下去,甚至還有兩分期待。
“是不是腦子有???”
血無歸:“……”
蘇棋退后好幾步,滿臉都升起警惕,“先不說我們之前沒什么交情,不周仙宗跟血門本就是世代恩仇,你平白無故讓我背叛宗門加入血門,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
血無歸斬釘截鐵道,“就憑你在血門會比在不周仙宗活得更痛快?!?
蘇棋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血無歸眼底浮現出幾分陰冷,似有些咬牙切齒,“你在不周仙宗這幾十年,你得到了什么?如今才落得一個筑基修為,還被跟那群新弟子一塊出來歷練,笑死,你若在血門,若有人敢對你不敬我就直接殺了他,這不比你如今好上百倍?”
蘇棋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目前無心道的功法已經拿到,不周仙宗也的確待他算不上好,他若一走了之也沒什么損失,反正他在不周仙宗也總被人羞辱為叛徒。
于是蘇棋想了想,這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