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當即說:“不行!”
成峰道:“公司里爸爸也在,很多事你拿不準主意,就找爸爸。徐舟不在,還有別的秘書可以用。”
成渝說:“哥,如果說,我發(fā)現(xiàn)徐舟是任勇派來的臥底,你信嗎?”
成峰愣住了,片刻,他才說:“小渝,你這個消息,是從哪來的?”
成渝回過神,他剛才太著急了,不小心口無擇言了,趕忙說:“不是,哥,你就當我瞎說吧,反正徐舟不能去。歡樂谷那邊……我去吧。”
“下基層,是一個苦差事。”成峰道,“你得為公司,為很多人負責,小渝,這種事不是能胡來的。”
成渝眉眼平靜,他說:“我能。”
成渝上輩子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這種中大型項目,至少他是不可能讓徐舟碰項目核心了。況且,趙越事情的發(fā)生,讓成渝感覺到了緊迫感和壓力。
命運兩個字,比他想象的要更難攻破。
而接下來,任勇隨時都會有動作,或許傅銘這次防住了對方伸向趙氏集團的手,難保下一次任勇會借助徐舟,在成家埋下一個大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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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換人選,安排相關(guān)工作的經(jīng)理更是猝不及防,成渝第二天就要走,他回家收拾了衣服和行李箱,第二天先去了趟公司,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了。
差不多下午兩點,成渝忙完下樓,成家的司機已經(jīng)在車庫等他了,然后成渝就看到車子旁邊站著的傅銘。
傅銘雙手插在口袋里,不知道等了多久,眸光沉沉地朝他望過來。
那天趙越葬禮分別,也不過三天的時間,又是股東大會,又是他大哥暫時離開公司一個月,所有的事情都翻天覆地,而成渝已經(jīng)顧不上傅銘了。
傅銘說:“你去哪?”
成渝語氣很平靜地說:“出差。”
傅銘垂眸看著他,他發(fā)現(xiàn)成渝很重視家人,珍惜朋友,唯獨不知道珍視自己,能在趙越出事那天把自己淋到發(fā)燒,還沒休息到感冒徹底好,現(xiàn)在又要去監(jiān)工。
徐舟給他發(fā)消息說臨時換人的時候,傅銘什么都沒想,丟下自己的活立即就趕過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著情緒,道:“你知道那里有多臟亂、條件有多艱苦嗎?而且城西未開發(fā),人口雜管理混亂……”
成渝道:“傅銘,我是去視察做決策的……還是你覺得我什么都做不了?”
成渝不喜歡被約束,他經(jīng)歷的挫折太多了,從來也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了,傅銘頓了一下,退讓半步:“要去可以,你得帶上我。”
成渝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了,“傅銘,你有病?我?guī)愀墒裁矗俊?
傅銘拉開駕駛室車門,把成家司機拽出來,自己坐了進去,道:“我來做你保鏢。”
成渝:?
到傅銘住的地方繞一圈,再開去城西,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就算是夏天,天也都暗了。
到之后,成渝跟甘飛的人打了聲招呼。雖然成渝是甲方,但工地艱苦,住的地方都是臨時搭建的,房間逼仄,成渝他們來了兩個人,卻只預留了一間房。
成渝說:“傅總?cè)タ纯锤浇袥]有酒店吧。”
傅銘說:“你睡床,我在房間打地鋪。”
明天早上五點多就要起來看整個基地的情況,成渝今天也是忙了一天,完全不想跟他多說話,自己把行李箱收拾了,等回頭,發(fā)現(xiàn)傅銘打了點熱水放在門口,說:“我打了點熱水,你先去洗。”
成渝嗯了一聲,簡單洗漱過后,他就爬上單人床,不過沒有立即睡覺,而是看歡樂谷的初稿、以及整個基地的平面圖。
設(shè)計師明天會來,但是具體的游樂設(shè)施安排,包括各方面的細節(jié),是要轉(zhuǎn)完整個基地才能真正決定下來。
沒一會兒,傅銘也洗完回來了,他換了個簡單的短t和大褲衩,修長緊實的小腿露出來,頭發(fā)洗過了,有水滴沿著流暢下顎線滴下來,眉眼冷峻,抬手擦頭發(fā)的時候,手臂肌肉清晰可辨。
簡單擦了下頭,傅銘找出筆記本,在自己臨時搭建的地鋪上坐下,靠著行李箱辦公。
他身高腿長,空間逼仄不說,筆記本放在腿上,傅銘不得不彎腰低頭看,擠的有些憋屈了。
成渝真的不明白傅銘過來干什么,他知道傅銘喜歡自己,但他沒有回應過,且不說他根本沒心思去跟傅銘談戀愛,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自己心里能給傅銘多少分量。
趙越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緩過來,只能用別的事情,比如出差麻痹自己。
或許之前,傅銘想要挽留他是無法接受自己被甩,而現(xiàn)在過去那么久,再沖動的感情都已經(jīng)冷卻了。
而一次次,傅銘堅持了這么久,似乎是在向成渝證明,自己的喜歡并不是簡單的后悔。
想到這,成渝干脆合上資料,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五點鈴聲準時響起,已經(jīng)到位的工頭,還有趕來的甘飛的人和設(shè)計師,都陸續(xù)到位,成渝到的甚至不算早。